兵,严密监视周边日军动向,防止其他据点的敌人增援。
我的任务则更加隐秘和繁重。一方面,要继续通过内线与赵守义保持密切联系,敲定每一个细节:起义的具体时间、信号、内应人员的识别标志、日军顾问和顽抗分子的位置、军火库的位置等。我们将起义时间定在五天后,一个预计有雨、利于隐蔽行动的夜晚。
另一方面,要加强情报侦察,核实赵守义提供信息的真伪,并预防可能的诈降。我动用了所有能调动的内线关系,从不同渠道印证赵守义的动向。情报显示,赵守义确实开始秘密调动亲信,以加强西门防御为名,换上了可靠的人手,并且找借口将几个日军顾问的贴身翻译和勤务兵换成了他自己的人。他还以“清点库存、准备应对八路军进攻”为名,暗中控制了军火库。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起义前两天的深夜,内线冒死送出紧急情报:据点内一名与赵守义有宿怨的副官,似乎察觉到了异常,正在秘密收集证据,可能准备向日军顾问告密。
情况万分危急!一旦消息走漏,不仅赵守义和我们已经投入的工作前功尽弃,独立团也可能陷入日军预设的陷阱。
“必须果断处置!”傅团长眼神冰冷,“通知赵守义,让他立刻清理门户,消除隐患!告诉他,这是投名状,也是证明他决心的时候!”
命令通过加密渠道传给了赵守义。那一夜,白马驿据点内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第二天,那名副官因“突发急病”被送往县城的日军医院,途中“不治身亡”。赵守义随后传来消息:障碍已清除,计划照旧。
我们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四、 惊雷之夜:里应外合取白马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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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的夜晚终于来临。天空如预料般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夜色浓重,寒风刺骨。
独立团主力已在夜幕和雨声的掩护下,运动至白马驿外围预定攻击位置。战士们趴在冰冷的泥地里,枪膛压满了子弹,刺刀闪着幽光,静静地等待着。
我和傅团长、傅政委在前进指挥所里,盯着怀表指针一分一秒地移动。指挥部里寂静无声,只有电台滴答声和外面淅沥的雨声。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紧张和压抑。
约定时间到了!
傅团长看向我,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发信号!”傅团长低沉下令。
三颗红色信号弹撕破雨夜,腾空而起,在漆黑的天幕上划出耀眼的轨迹。
几乎在信号弹升起的同时,白马驿据点西门方向,传来了预期的、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那是赵守义的起义部队在解决少数日军顾问和顽抗分子。
紧接着,西门城楼上,连续亮起了三盏马灯,左右摇摆——这是约定的“城门已控”信号。
“出击!”傅团长一声令下。
等待已久的突击队如离弦之箭,冲向洞开的西门。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有效抵抗,部队迅速涌入城内。按照事先分配的任务,各营连直奔各自的预定目标:军营、军火库、指挥部、电台……
战斗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大部分伪军士兵在起义军官的带领下,早已放下武器,集中在营房空地上,不少人的手臂上缠着白毛巾作为识别标志。只有零星几个日军顾问和死硬分子试图抵抗,很快就被起义部队和我们的人联手解决。
我随着第二梯队进入白马驿时,城内的枪声已经基本停息。雨还在下,冲刷着青石板街道上的血迹。空气中混杂着硝烟、雨水和泥土的气息。
在伪军团部,我见到了赵守义。他穿着一身整洁的军装,但脸色苍白,握枪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看到他,我快步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赵团长,辛苦了!独立团和人民,感谢你深明大义的选择!”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挺直了腰板:“陈参谋长,赵某……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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