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创作,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夏日的晚风拂过池溪村,带着稻田的清香和远处炊烟的气息。老文书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眯着眼看夕阳把天边染成橘红色。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地上划拉着,就像很多年前那个人在田埂上教孩子们画几何图形一样。
“在想啥呢,老文书?”村主任李建国走过来,递过一支烟。
老文书没接,只是指了指后山的方向:“快到清明了,该去擦擦碑了。”
李建国脸上的笑容淡去,郑重地点点头:“是啊,傅老师留下的规矩,不能破。”
“傅老师……”老文书喃喃道,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屋瓦,仿佛穿透了时光。
那是1997年的春天,傅水恒来到池溪村的第五个年头。
那时的傅水恒已经不再是村民眼中那个神秘的“傅大爷”了。他教孩子们读书认字,帮村里设计灌溉系统,用数学方法计算出最省力最高效的挖渠路线,让池溪村在干旱之年也能保证收成。村民们都尊敬地叫他“傅老师”。
但老文书记得很清楚,那天傅水恒从后山回来时,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凝重。
“老文书,后山那片野坟岗,埋的是什么人?”傅水恒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老文书当时正忙着统计春耕需要的种子数量,头也不抬地说:“都是些无主的坟,年头久了,谁还记得。”
傅水恒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按住老文书打算盘的手:“有几个坟头,不一样。”
老文书这才抬起头,看到傅水恒眼中闪烁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第二天,傅水恒硬拉着老文书上了后山。穿过一片竹林,在一处相对平坦的坡地上,有几个几乎被杂草完全掩盖的土包。若不是傅水恒特意指出,老文书根本不会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你看这些坟的朝向,”傅水恒拨开半人高的茅草,“都是头朝西北,脚向东南。”
老文书不以为意:“这有啥讲究?”
“这是军人的葬法,”傅水恒的声音很低,“意味着魂归故里,心向家乡。”
老文书这才仔细看去,发现那些坟包虽然破败,但依稀能看出排列整齐,间距相当,确实不像普通百姓的乱葬岗。
傅水恒蹲下身,轻轻拂去一块半埋在土里的石碑上的泥土。那上面没有任何名字,只有一些模糊的刻痕,依稀能辨认出五角星的形状。
“这是……”老文书愣住了。
傅水恒没有说话,只是用手一点点清理着石碑周围的杂草和泥土。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怕惊扰了长眠于此的灵魂。
那天下午,傅水恒没有去给孩子们上课,而是请老文书带他去见了村里最年长的几位老人。
九十多岁的七公已经糊涂得认不清人了,但听到傅水恒问起“打仗时死在村里的外乡人”,浑浊的眼睛忽然清明了一瞬。
“那是民国三十三年……鬼子扫荡,有一支小部队在南山坳阻击,拖住了鬼子大半天,全村的人才能从后山跑出去。”七公哆哆嗦嗦地说,“后来鬼子走了,村民回来,发现南山坳全是尸体……就挖了个大坑,一起埋了。”
“多少人?”傅水恒问,声音有些发紧。
七公摇摇头:“记不清了,十几个吧……都是年轻后生,最大的也不过三十模样。”
另一位老人补充道:“他们不是正规军,像是游击队,穿得破破烂烂的,但枪法准得很。要不是他们,池溪村早就没了。”
傅水恒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很乱。
几天后,傅水恒找来了老文书和当时的村支书,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建议:他想个人出资,为这些无名烈士修葺坟墓。
“这得花多少钱啊?”村支书皱眉,“村里现在也不宽裕,为了几个无名的坟,不值得吧?”
傅水恒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我这里有两千块,应该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