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创作,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连城县朋口公社的夏日,总是被炙热与蝉鸣包裹。黄土路面被太阳晒得发烫,踩上去能感到一股灼人的热气透过薄薄的鞋底传上来。傅水恒搬了张竹椅,坐在自家院墙那窄窄的阴影里,手里捧着儿子用第一个月工资给他买的那台“红星”牌收音机,听得入神。新闻广播里正字正腔圆地报道着全国各地“农业学大寨”的先进事迹,以及各项水利工程的兴建情况。他的眼神透过老花镜片,似乎随着电波飞得很远,又似乎落回了眼前这片他生活了十余年的红土地。
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年轻人的说笑,打断了收音机里的声音。傅水恒抬眼望去,是公社水利突击队的那群后生,扛着铁锹、十字镐,浑身冒着热气,正从门前经过。为首的年轻队长小王,皮肤晒得黝黑发亮,看见傅水恒,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傅老爹,听新闻呐!”
傅水恒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在这里,身份是早年在外奔波、如今年老归乡的“傅老爹”,沉默,温和,带着一丝与周围农人略有不同的、难以言说的气质。只有极少数公社里的老人,或许还会在茶余饭后,模糊地提起这位“傅老爹”当年似乎有过一段不寻常的过往,但也仅限于模糊的提及,细节早已湮没在岁月的尘埃里。傅水恒自己也从不提起,那些硝烟弥漫、金戈铁马的岁月,仿佛都随着他鬓边的白发,一同沉淀到了生命的最深处。
然而,有些东西是沉淀不掉的。比如,那双曾经在军用地图上精准判读地形、分析敌我态势的眼睛;比如,那颗曾经运筹帷幄、计算着兵力火力和地形利用的头脑。这些能力,并未因他脱下军装、归于平淡而消失,只是如同藏在鞘中的宝剑,收敛了锋芒。
几天后的傍晚,公社大院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墙上挂起了一张巨大的水利工程规划草图,墨迹还是新的。这是公社今年最大的工程——在流经公社边缘的朋口溪上游修筑一座拦水坝,并开凿一条引水渠,解决下游近千亩“望天田”的灌溉难题。公社书记、主任、水利技术员,还有各生产队的队长、积极分子,挤了满满一屋子。气氛热烈而昂扬,充满了改天换地的豪情。
傅水恒也被邻居拉来“凑热闹”,他静静地坐在角落的长条凳上,嘴里叼着那根油光发亮的旧烟斗,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墙上的图纸吸引了。昏黄的电灯光线下,他的眼神锐利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作战指挥部,审视着即将发起进攻的区域地形图。
技术员小张,一个刚从地区水利学校毕业不久的年轻人,正拿着细长的竹竿,意气风发地讲解着引水渠的路线规划。“……大家看,渠线从这里,绕过鹰嘴岩,沿着这道山坳,一直延伸到下游的稻田区。我们测算过,这里的坡度最合适,工程量也相对较小……”
人群发出啧啧的赞叹声,都为这“科学规划”感到兴奋。傅水恒的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鹰嘴岩……山坳……他的目光在那片区域反复巡弋。凭借多年军事地形学磨砺出的直觉,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图纸画得相对简略,重点标注了渠线走向和预计土方量,但对于沿线具体的地质构成,标注得并不详细。那个山坳,看似平缓,但根据他平日上山砍柴、采药时的观察,那片区域的土层下面,似乎有大量的风化碎石,结构松散,而且,山体汇水面积似乎不小……
技术员小张讲得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来,接过书记递过来的搪瓷缸,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公社马书记,一个五十多岁、干劲十足的老农出身干部,用力拍了拍手:“好!小张技术员讲得好!大家都听明白了吧?这是我们公社的头等大事!有了这条渠,咱们朋口公社就再也不用看老天的脸色吃饭了!各生产队,要抽调精壮劳力,组织突击队,争取在汛期到来之前,把主干渠拿下来!”
“保证完成任务!”以小王队长为首的青年们吼声震天。
“书记,主任,我……有点看法。”一个略显苍老,但异常沉稳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音量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沸腾的锅中,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