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就是脸有些虚圆,像软绵绵一按一个坑的白馒头。
她和善的道:“生产之事最是耗人了,好孩子,炭炉离前头近,你坐在这里暖和。”
程纤月从凳子上起身行礼,轻声道:“谢太后。”
后面可就有的聊了,太后细细过问了四阿哥和二格格,然后聊着聊着就聊到太子妃身上去了,说她管理撷芳殿辛苦,说她大度和善,再往后就聊到别处去了。
程纤月一开始还需要回话,但是后面就不用她说什么了。
只是头一回坐在前头让她很不适应,尤其是每当感受到旁人看向她的目光时,她还要看过去微笑着示意,要不是不能抬手行礼,不然她跟招财猫也差不了多少。
就这样过了许久,到了晌午该用膳的时候。
太后才道:“都已经这么晚了,都散了吧。”
接着又说:“乌林珠呢?这孩子乖巧,陪我用膳吧。
前几日她送过来的帕子可真是好极了,那游鱼的眼睛绣的极好。”
太子妃一直带着和善的笑意,但听太后这般说当下舒了一口气,脸上笑意旺盛,轻声对乌林珠道:“好孩子,待会留下来陪你乌库玛嬷用膳。”
乌林珠起身笑着说了声是。
接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到堂下给太后跪安。
程纤月赶忙退到后面去,随大流下跪叩头。
再站起来时便感觉到李佳氏看向她的眼神如烈火淬剑。
那眼神实在太明显,彷佛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散发着浓浓的热气。
但只一眨眼的功夫,李佳氏就不再看她了。
须臾后妃们都已离开,她们也该走了。
李佳氏的衣摆恍若刀锋一般扫过她的胳膊,接着先她一步迈过门槛,步履匆匆。
程纤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呼吸四散,水汽冷气弥漫。
如果说前两年她隐隐约约觉察到了李佳氏对她的厌恶,那么现在李佳氏对她的恨意和嫉妒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了。
她坐在轿子里想,你凭什么这样恨我?你怎么不去恨旁人,去恨皇上,去恨太后,去恨真正的罪魁祸首?
不用程纤月细想答案就已浮现在眼前——李佳氏不敢。
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都是比李佳氏地位高的人,她还要指望着他们的赞誉,指望着他们的提携,所以比起恨太后恨皇上,还是恨夺走这些的人最简单了。
程纤月回到撷芳殿,先去西厢看了看两个孩子,又去东厢问了问三阿哥近来识字方面的功课,回到正屋后便叫人抬水来泡脚。
她不是那种你打我一巴掌我把另一边脸凑过去的圣母,也不是那种你厌恶我那我就着手对付你的狠人。
程纤月将头上的扁方拿下来,上头的簪子等物也被若云、若虹等人取下来放好。
她散着头发斯哈斯哈的泡脚,然后暗暗的想,李佳氏既然愿意恨愿意妒,那就去吧。
谁叫这世上人有百样千样,那有的人她就是愿意比愿意斗,跟这个比跟那个斗,要是空气有实体,说不定她们都能跟空气斗智斗勇!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李佳氏的怨恨妒忌对她一点实质性的伤害都造不成,她又何必去理会?她不会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她只关心自己的日子,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阖宫都要去给皇上和皇太后拜年,去两宫赴宴。
程纤月也不例外,在外头跟着太子妃等人跪了一圈,终于能到宁寿宫歇一歇了。
这边宴席刚开没多久,就看一个小太监顺着墙角走了进来。
其中宁寿宫的舒嬷嬷好像从他手中拎了个什么东西到了太后跟前细细诉说着什么,再然后舒嬷嬷就往她这边来了。
程纤月心中好奇。
舒嬷嬷走到她跟前,将怀中的手炉送过来说:“太子爷在前头担忧您受冷,所以特意命人送了手炉来。”
程纤月没想到这是胤礽送来的东西,将手炉接过来,那热度一下从手心传到了心里,脸上当即也有了热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