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下水‘救人’!”
舱帘掀动,西门庆那两名一直如同石雕般守在舱外、眼神麻木空洞的心腹应声而入。
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动作机械而高效,一左一右,粗暴地架起已经如同烂泥般彻底软倒、仅存一丝微弱意识的水虱。
“西……门……饶……” 水虱用尽最后残存的生命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微不可闻、混杂着血沫的音节,眼中最后的光彩是彻底的绝望与诅咒。
西门庆背过身去,负手望着舱壁上跳动的阴影,随意地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苍蝇。
两名心腹会意,面无表情地将软绵绵的水虱拖出狭窄的船舱,来到船舷边。
此时迷雾正浓,四下静谧无声,唯有水波轻轻拍打船体的微响。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波澜,然后默契地同时发力,将水虱那已然失去所有生机的躯体,如同丢弃一袋垃圾般,狠狠抛入了冰冷刺骨、深不见底的湖水之中。
“噗通”一声并不响亮的落水声响起,黑色的水花短暂地溅起,随即很快便被涌动的湖水和浓雾吞噬,湖面重新恢复了死寂般的平静,连一个像样的涟漪都未曾多留。
水虱甚至连一丝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便带着对西门庆彻骨的恨意、对自身轻信的无穷悔恨,以及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恐惧,迅速沉入了漆黑、寒冷的湖底深处,再无痕迹。
西门庆缓缓走到船头,望着那圈已然彻底平复、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的水面,嘴角难以自抑地勾起一抹冷酷而满意的笑意。浓雾笼罩着他俊朗的侧脸,显得格外阴森。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王伦啊王伦,你想玩先礼后兵,占据道义高地?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王婆说的对,只有结下死仇,让梁山双手沾满我寨兄弟的鲜血,才能逼得大哥没有退路,只能与梁山死战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