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泛异彩,喝彩声起。
“好!苏兄此词,当浮一大白!” 立刻有相熟的文人高声叫好。
王富贵那圆胖的身躯适时挤出,眯着眼大声赞叹:“高!实在是高!苏公子此词,富贵天成,仙气缭绕,学生听着,便觉已置身那琼楼玉宇,与仙娥共舞了!”
李向文愣了两秒,赶紧跟上:“对!对!仙娥共舞!”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买账。
苏明远话音刚落,一个阴柔的声音便带着几分刻意的谦逊响起:“明远兄词采风流,令人佩服,只是……”
只见谢青麟缓步而出,他整理了一下衣袖,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苏明远,“只是这‘乘风觅仙乡’,未免太过逍遥,我等读书人,既沐此清辉,岂能只耽于风月幻境?”
他言语看似客气,实则暗指苏明远之作流于表面,缺乏深度。
苏明远桃花眼一眯,笑容不变:“哦?看来青麟兄必有高见,能解月魄之深意?明远洗耳恭听。”
谢青麟要的就是这个机会,稍稍落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因苏明远家世与女人缘而起的妒火,沉声吟诵了自己的七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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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对月》
冰轮碾碧落,万象尽澄澈。
桂魄浮香动,云衢素影斜。
琼筵辉锦瑟,仙乐动烟霞。
欲借桓娥斧,修断苦闷杈。
此诗词藻华丽,对仗工整,描绘出一副中秋图景。
但最后两句“欲借桓娥斧,修断苦闷杈”,暴露其因家族压力被迫弃文从商的苦闷不甘,让整首诗在富丽堂皇中透着挣扎之气。
席上,梅洛微微蹙眉,低语:“青麟才气是有的,只是这心结太重了。”
谢青麟的诗赢得一片掌声,以孙彦为首的一些人大力捧场。
孙彦高声说:“谢兄此诗字字珠玑、情真意切,道尽吾辈心中块垒,非风月闲词可比!”
赵聪明眼珠一转,立刻附和:“孙兄所言极是!谢兄之诗深沉内敛,学生感同身受!”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酒嗝打破了这“深沉”的氛围。
“嗝……臭……臭道士,满口……胡柴!”
只见李醉被书童李漓死死拽着胳膊,却还挣扎着指着卫道陵的方向嚷嚷,“什么……什么心中块垒,分明是……是自个儿钻了牛角尖。”
“月亮……月亮招你惹你了?”
卫道陵那古板的面容瞬间涨红,他霍然起身,指着李醉厉声道:“李醉!你这醉鬼,满口污言秽语,亵渎斯文!圣人有云……”
“云……云个屁!”
李醉根本不让他说完,一把抢过李漓死死抱着的酒葫芦,又灌了一口,哈哈笑道,“老子……老子也作诗,听着!”
他也不用人请,踉跄到案前,抓起那支朱砂笔,便在纸上龙飞凤舞,一边写一边吼:
《醉月》
酒渴思吞海,诗狂欲上天!摘月下酒壶,照破江湖夜!
字迹狂放,内容豪气干云,将“朱砂狂草”视觉冲击力与诗中狂放完美结合,与谢青麟的沉郁形成鲜明对比。
“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卫道陵气得浑身发抖,“如此狂徒,简直有辱圣贤!”
李醉却浑不在意,写罢将笔一扔,对着卫道陵的方向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引得不少人掩嘴偷笑。
李漓都快哭出来了:“先生!您少说两句吧!完了完了,这下又把卫先生得罪死了。”
这时,赵文博沉稳起身,他先是对着李严、沈崇文等人方向恭敬一礼,然后才开口道:“李兄醉中真言,别具一格;谢兄之诗,亦见性情;然文博以为,望月之思,或可更阔。”
他朗声诵出自己的五言古风:
《望月感怀》
皓月临中天,乾坤正气存。
照见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