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陆恒目光锐利,借着透过林叶的微弱月光,发现了一处被藤蔓半遮掩的洞口。
那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盐井矿道入口,黑黝黝的,不知通向何方。
此刻也顾不得许多,陆恒一把扯开藤蔓,不由分说地将张清辞推了进去,自己也紧随其后钻入。
矿道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潮湿和霉味,脚下坑洼不平。
两人摸索着向深处走了十几步,直到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和光线,才敢停下来,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岩壁,大口大口地喘息。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甚至能听到对方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惊魂稍定,张清辞猛地甩开陆恒依旧扶着她胳膊的手,向旁边挪开一步,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以及强装的冷硬:“别碰我。”
陆恒在黑暗中皱了皱眉,没好气地道:“张清辞,你是不是有病?刚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被那老淫棍抓去当压寨夫人了。”
“谁要你救!”
张清辞嘴硬道,但声音里的底气明显不足。
她环抱住双臂,矿洞深处的阴冷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鲍承运那些污言秽语和狰狞的面孔,如同梦魇般在她脑海中回荡,让她后怕不已。
“哼,死要面子活受罪。”
陆恒冷哼一声,却也懒得再跟她争辩。
他摸索着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轻轻晃亮。
微弱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小范围的黑暗,映照出张清辞苍白而狼狈的脸庞,发丝凌乱,衣衫破损,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清冷高傲,更像是一只受惊后强装镇定的小兽。
火光也映出了陆恒自己沾染了尘土和草屑的脸,以及他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紧张,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隐隐的关切。
两人的目光在跳跃的火光中短暂交汇。
张清辞迅速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脆弱。
陆恒也移开目光,借着火光打量起这个临时的避难所。
矿道不算宽敞,但足够两人容身,深处幽暗不知通向何处,隐约能听到滴水的声音。
“我们现在怎么办?”
沉默良久,张清辞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
外面强敌环伺,矿洞内危机四伏,她纵然智计百出,此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陆恒将火折子小心地插在岩壁的一道缝隙里,沉声道:“等,等沈磐摆脱那老家伙,或者等外面战局有变,这矿洞易守难攻,那鲍承运就算找到这里,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
他顿了顿,看向张清辞,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受伤没有?”
张清辞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闷闷地摇了摇头。
矿洞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火折子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彼此清晰的呼吸声。
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气氛,在这与世隔绝的黑暗空间里,悄然弥漫开来。
他们是宿敌,是彼此最想击败的对手,此刻却成了危难中唯一的依靠。
命运,有时就是这般讽刺。
而矿洞之外,沈磐与鲍承运的激战仍在继续,怒吼与碰撞声不绝于耳,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肃杀与未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再听不到沈磐和鲍承运的打斗声。
矿道内,微弱的火折子光芒,在鲍承运身影堵住矿道入口的刹那,摇曳了一下,随时可能熄灭。
沉重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矿道内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陆恒和张清辞的心尖上。
鲍承运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浑浊的目光在陆恒和微微发抖的张清辞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陆恒手中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君子剑上。
“嘿嘿,小兔崽子,还想学人家英雄救美?”
鲍承运嗤笑一声,声音在矿道内嗡嗡作响,“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