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握着车把,眼神坚定而专注。身后的几个人也紧随其后,彼此之间互相鼓励,共同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雨。
四、山村老妪与许可证
凌晨三点,终于抵达山腰的“林家沟”——一座被废弃的林场仓库。仓库门口挂着一块1988年盖的“采药许可证”,公章鲜红,像夜里唯一的火。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仓库里透出微弱的光亮。煤油灯摇曳,灯芯爆出一朵蓝火,照亮了这个简陋的空间。
接待他们的是林家沟唯一的老妪,姓林,七十出头,背驼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她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依旧明亮而坚定。她掏出那本1988年的“采药许可证”,纸边被虫蛀出月牙形缺口,公章却完整:“临川县林家沟药材采集点,有效期至1993年12月31日。”老妪的声音沙哑却有力:“山里七叶一枝花,真货0.6元/克,比城里便宜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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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超群心里一算:400斤粮票+120元现金=600元,能买1000克,足够凉茶摊撑一个半月。他抬头,看见老妪背后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报纸:《临川县药材公司1988年收购价目表》,七叶一枝花赫然写着0.45元/克。他心头一震:国营站1.2元/克的背后,是一条看不见的暴利链。
“老人家,您这里还有多少七叶一枝花?”陆超群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老妪微微一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满了干燥的七叶一枝花。“这些都是今年新采的,品质上乘。你们要是全要了,我可以给你们再便宜一些。”
陆超群接过布袋,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后,便将手中的钱递给了老妪。老妪接过钱,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谢谢您,老人家。我们这就回去,明天再来取剩下的。”陆超群说道,心中充满了感激。
老妪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仓库里的灯光渐渐暗淡下来,外面的雨声依旧哗哗作响。陆超群和同伴们踏上了归途,虽然疲惫,但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这条山路虽然艰难,但他们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收获的一天。
五、团购与抵押
夜幕低垂,月光如洗,洒落在后山的七叶一枝花上。银白色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片片银色的羽毛,根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老妪带着陆超群等人穿过密林,脚下是湿软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草木气息。
“这七叶一枝花可是好东西,”老妪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可得好好珍惜。”她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坚定与信任。陆超群接过老妪递来的铜秤砣,开始仔细称重每一根草药。月光下,他的动作显得格外认真,每根误差不超过0.1克。1000克草药装进麻袋,麻袋口用红绳扎紧,绳结打的是“药结”,这是山里人特有的防盗扣,结实而巧妙。
老妪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陆超群:“小伙子,这张1988年的许可证复印件能保你们一年货源。国营站垄断的只是批文,山里还有更大的天。”复印件上的公章鲜红如血,像一枚暗藏的钥匙,打开了他们心中的希望之门。
六、回程与尾声
8月14日凌晨,雨停了,山路泥泞不堪。六个人推着满载草药的自行车缓缓前行,车轮在泥泞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铜秤砣挂在车把上,每颠簸一下,秤星就闪一下,像是在倒计时。黎明时分,他们终于回到了临川老城。国营药材站的公告依旧贴在墙上,那枚刺眼的红章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努力。
陆超群站在凉茶摊前,将那张1988年的许可证复印件贴在墙上,用红笔圈出公章,大声说道:“真货0.6元/克,国营站1.2元/克,差价谁吞了?”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有人点头称赞,也有人摇头叹息。国营站的大门在晨光里缓缓打开,仿佛一条即将被撬开的缝。
铜秤砣在摊前轻轻晃动,秤星对准城里深处,像一把尚未落下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