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旁边负责拍照存档的小年轻按下了快门。闪光灯亮的瞬间,表格上的暗紫印鉴、铜秤砣的光泽、陆超群手里的申请表,全都定格在胶片里,像给这场特殊的承包仪式,加了层永远不会褪色的火漆。
五 爽点——日销破千
7点35分,承包正式生效。陆超群推着自己改装的小推车进了柜台——车上放着血压计、中药煎药壶,还有那枚铜秤砣,被他挂在了柜台最显眼的地方。他给柜台换了块新的木挡板,在上面贴了张红纸,写着“免费测血压、代煎中药、童叟无欺”,字是用毛笔写的,力透纸背。
第一个来的是住在隔壁巷的王老太,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药方:“小陆,我这风湿的药,你帮我称称,之前在别的地方买,总觉得分量不够。”陆超群拿起铜秤砣,把药材放在秤盘里,秤杆平了的时候,他特意把秤砣往刻度外挪了一点:“老太,多给您加了5克,这药熬的时候多煮十分钟,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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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高兴得直点头,测完血压,血压纸带上的数字比上次低了20,她把纸带折好,塞进兜里:“我回去跟老街坊说,以后买药就来你这!”没过多久,柜台前就排起了长队——有来测血压的,有来抓中药的,还有来买常用药的。陆超群忙得满头大汗,却没忘了每称一样药,都用铜秤砣压一下包装纸,留下个淡淡的印子。
到中午12点盘点时,老办事员过来对账,看着账本上的数字直愣神:“日销一千二?你这才半天,就超过承包价的十倍了!”陆超群擦了擦汗,指着柜台前还在排队的人:“不是我卖得贵,是大家信我——信这秤砣,信我不卖假药。”
负责宣传的小年轻把上午拍的照片传到了县里的信息站,没一会儿就被转到了省报的专栏,“秤砣当印泥,良心称药材”的标题很快上了热搜。陆超群看着手机上的评论,心里像揣了块热乎的红糖——当年父亲没完成的事,他终于在一点一点地实现。
六 父亲血印
7点45分,忙完一波高峰,陆超群终于能喘口气。他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张承包申请表,翻到背面——父亲写的“兄弟勿贪”四个字,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铅笔痕,可仔细看,能发现“贪”字的最后一笔,带着点暗红色的印记,像当年父亲不小心蹭上的血。
他想起1989年那个晚上,父亲从周氏药材行回来,手里攥着张被血浸过的纸,说“周大年要让我做假账,我不做,他就……”话没说完就咳了血,血滴在纸上,正好落在“贪”字旁边。后来他才知道,父亲写这四个字,不仅是提醒自己,也是提醒当年跟着周大年的“兄弟”——可惜,没几个人听。
陆超群把申请表对折,再对折,折成一粒米大小的方块,然后打开铜秤砣底部的小凹槽——那是他后来特意凿的,原本用来放父亲的旧钥匙,现在正好能塞进这张纸。他把纸塞进去,又用蜡封了口,对着秤砣轻声说:“爸,我承包了国营药店的柜台,您放心,我记着您的话,兄弟不贪,良心不歪。等我把周大年那伙人全揪出来,就带着这秤砣,去您坟前称一称,这天下到底有多少甜,多少苦。”
风从门廊吹进来,带着煤油灯的烟火气,铜秤砣轻轻晃了晃,像在回应他的话。
七 旧公章再印
8点整,老办事员拿着一张《承包生效确认单》走过来。单子还是手写的,蓝黑墨水,纸边带齿孔,上面写着:“1994年临川县国营药店承包生效确认单 No.-02 生效物:铜秤砣一件,特征:底部刻‘离别’ 生效人:陆超群”。
“你签个字,按个指印,这单子就生效了。”老办事员递过印泥和钢笔。陆超群接过笔,在“生效人”栏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蘸了点朱砂印泥,用力按了个指印——指腹的纹路清晰可见,印泥有点多,晕开了一点,像一朵小小的向日葵,开在白纸黑字之间。
老办事员拿起确认单,从抽屉里拿出那枚医改办的旧公章,在单子右下角盖了下去。暗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