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 年 4 月 3 日凌晨 1:30,人民日报社印务中心的轮转机轰隆作响,像在黑夜里打桩。油墨味混着纸张的霉味,在灯火如昼的车间里弥漫,值班主任老秦叼着温度计,刚接过夜班记录,就被制版员小赵撞了个趔趄。
“主任,PS 版来晚了!” 小赵喘着气,把一张对开铝版递过来,背面 “加急” 二字的笔尾带钩,像被指骨划过的痕迹。老秦皱眉:“怎么才来?国家药监局要的补印版,凌晨三点必须送第一批去邮局。”
“说是新华社临时改的版,加了张‘骨印血字’的图,说是匿名读者寄来的假药包装。” 小赵擦了擦汗,“我看了眼,图里的血字跟之前论坛上的‘秤星’有点像,要不要再核对下?”
老秦摆摆手,把温度计从嘴里拿出来:“新华社的加急件还能有错?赶紧挂进轮转,墨斗都预热好了。” 他没注意到,铝版右下角藏着一行极细的血字 ——“人民≠贪,贪≠人民”,更没发现小赵袖口沾着的暗红,与油墨的黑混在一起,像给这张 “国家喉舌” 的版样,涂了层隐形的罪证。
轮转机启动,报纸像白瀑般冲下,一秒 36 张的速度里,油墨将血字印进纸纹,没人知道,这张本该揭露假药的报纸,已经成了周大年传递暗号的新载体。
清晨 4:00,第一捆《人民日报》被拖上依维柯,车尾灯在晨雾里渐远,送往北京站、首都机场和中南海邮局。5:30 的西单地铁口,报摊老板刚把报纸摆好,就见一个戴黑口罩的少年走过来,指着最上面的报纸:“要第一份,编个号 0001。”
少年正是聂星(小秤),他把报纸平铺在台阶上,从背包里掏出那枚 1.8g 的 “秤星” 骨印 —— 第二截无名指雕成的七星凹痕,已经被血磨得发亮。“咔!” 骨印蘸着指根刚渗出的血,重重盖在报头 “人民” 二字正中,血星压着铅字,像给国家名片盖了枚活体公章。
“你疯了?那是党报!” 旁边卖早点的阿姨吓得差点打翻豆浆,“赶紧擦掉,这要是被警察看见,你要被抓的!”
聂星没抬头,指尖在血印边缘轻轻摩挲:“阿姨,假药的封面都能印得跟真药一样,为什么揭露假药的报纸,不能盖个‘真章’?” 他掏出手机,连拍三张照片,角度分别对着血印、报头和版面上的 “骨印血字” 图,“抓的该是偷换版样、把党报当假药载体的人,不是我。”
阿姨还想说什么,聂星已经收起报纸,台阶上未干的血渍像一条暗红的舌头,在晨光里格外刺眼,三张照片瞬间引爆网络,一小时点击破五万,服务器的散热风扇转得像要起飞,电离子味里,仿佛混进了油墨与血的味道。
7:30 的网监值班室,袁骁(@燕京铜锤)看到帖子时,“啪” 一声合上键盘:“是他,@越秀旧章 进城了!这血印的螺旋截面,跟聂星的断指特征完全一致!”
旁边的技术员赶紧凑过来:“要不要先删帖?避免引起恐慌。”
“删什么删!” 袁骁抓起警服外套,“先找源头!立刻联系人民日报社,调他们凌晨补印版的版样,我要知道这张‘骨印血字’图是怎么加上去的!”
9:00 的人民日报社档案室,档案员把 1996 年 7 月 12 日的原版电分磁带推进机子,CRT 屏幕上跳出原始版样 —— 第 4 版 “读者来信” 栏,配图是一盒 “假冒感冒灵” 的实物照,哪有什么 “骨印血字”?
“这不对啊。” 袁骁指着屏幕,“今天凌晨的补印版,配图明明是‘骨印血字’,你们是不是搞错磁带了?”
档案员又换了一盘磁带,结果还是一样:“不可能错,我们的原版都有备份,1996 年 7 月 12 日那期,国家药监局要求重发的就是这篇,配图从没换过!”
这时,制版员小赵被带了过来,他看到屏幕上的原版样,脸色瞬间煞白:“这…… 这跟我凌晨晒的版不一样!当时主任说新华社加急改版,给了我一张铝版,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