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得滋滋作响,不断有水蒸气升腾起来,在他周围形成一团朦胧的白雾。
他看到一名沧梧海州的少年修士被张不啻麾下的破山营士兵逼到了冰崖边,那少年已经断了一条胳膊,却依旧咬着牙举起断裂的长枪,从怀里掏出最后一枚火折子,颤抖着点燃了腰间的油罐。
“轰”的一声巨响,火焰冲天而起,少年和三名破山营士兵一同被卷入火海,凄厉的惨叫声在爆炸声中被撕得粉碎,连带着附近的冰层都被炸得崩裂开来。
鳕川的心像被那团火焰烫了一下,百年岁月沉淀出的冷静瞬间裂开一道缝隙。他猛地发力,战戟横扫而出,水元素灵力化作数道冰链,精准地缠住了两名火元素修士的脚踝。
就在对方即将摔倒的瞬间,他却骤然收力,冰链化作水流散去,只让那两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们是九尾狐族的同胞,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下死手。
混战中,玲羽、夏羽和千叶源的身影不时交汇。
玲羽刚用巨镰挑飞一名失控的修士,就见夏羽踩着雷光掠了过来,剪刀刃上的冰棱精准地冻住了对方的脚踝,让他没法再追,夏羽被数名火元素修士围攻时,千叶源的火焰剑气恰好从斜刺里斩来,劈开了对方的阵型,却在触及敌人身体前巧妙地偏了半寸,只烧焦了他们的衣袍,千叶源被新的土牢困住时,玲羽已经化作了土系长老的模样,拄着根拐杖慢悠悠地走过去,一声怒喝就让那些修士分了神,给了千叶源破牢而出的机会。
他们的动作里都带着一种刻意的笨拙。玲羽的巨镰挥砍的弧度总差半分,刚好避开要害,夏羽的雷光冻结的范围总小一寸,只困住却不伤人,千叶源的火焰燃烧的温度总低一些,最多燎燎衣袍。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眼前这些兽,要么是玲羽的同族,要么是曾与蛮荒之域浴血奋战的那些英雄的后代,若非这场内战,或许永远不会刀剑相向。
张不啻看着战场上这诡异的局面,气得暴跳如雷。
他麾下的修士明明占了数量优势,却总在关键时刻被这三个小鬼搅乱阵型,那些本该致命的攻击,最后都变成了不痛不痒的推搡。
“一群废物!连三个毛孩子都收拾不了!”他怒吼着亲自提刀冲了上来,土系灵力在他周身凝成了一层厚厚的铠甲,每走一步,冰面都要往下陷半寸。
“鳕川!你只会躲在小辈身后吗?有种出来单挑!”
他的刀带着崩山裂石的力道劈向鳕川,刀风扫过的地方,冰面瞬间炸裂开来,碎片飞溅中,余波震得附近的夏羽连连后退,手里的剪刀差点脱手飞出去。
鳕川旋身挡在夏羽身前,战戟与对方的大刀狠狠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水与土的灵力在碰撞中激烈对冲,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纹,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冰面在波纹下寸寸碎裂,露出底下湍急的河水,泛着冰冷的光泽。
“你的对手是我。”鳕川的声音冷得像冰,黄金战甲上已经溅满了血污,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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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张不啻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想起百年前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情景,那时张不啻还是个体格魁梧的青年,总爱揪着他半血的身份不放,却在他被其他部族欺负时,偷偷递过一块疗伤的药膏。没想到百年过去,曾经的龃龉竟变成了不死不休的战局。
张不啻的刀再次劈来,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无父无母,也配跟我谈百年情谊?”
就在此时,鳕川身后的水元素灵力骤然沸腾起来。
护城河里的水流不再受控制,疯狂地涌向他的方向,在他身后形成一道数十丈高的水墙,阴影将整片冰面都笼罩其中,连阳光都被挡在了外面。
“我的身世,轮不到你置喙!”他猛地挥戟向前,水墙随着戟势轰然压下,张不啻布下的土系防御在这滔天洪流面前,像纸糊的一样瞬间崩塌,前排的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惨叫着被卷入水中的修士不计其数。
水戟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