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她转身要走,忽然觉得布包一沉。
回头一看,江砚洲不知什么时候塞了个小陶罐进去,灰陶的,盖着荷叶,用草绳缠得严严实实。
她愣住:“这啥?”
“鱼粥。”他低着头,“江里摸的,别声张。”
她掀开盖子,一股鲜香扑鼻而来,米粒熬得软烂,鱼肉碎得刚好,还带着点姜丝。她舀了一勺,吹了吹,送进嘴里。
热的。
鲜的。
暖的。
她眼眶忽然有点发酸,低头笑了:“这木头……还挺会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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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慕晴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从布包里掏出那个小陶罐,摸了摸,又放回去,最后干脆坐起来,手腕一翻,意识滑进了空间。
银镯微烫。
她一怔。
田圃边缘,新翻出一尺宽的黑土,松软油亮,像是刚被犁过。草莓苗叶子泛着淡淡的光,卷曲的嫩芽正一寸寸舒展。
她蹲下摸了摸那新土,喃喃:“我笑了一下,它就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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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白天江砚洲吃完饼干后,巡逻回来没摔跤,连那匹总爱尥蹶子的枣红马,今天都安分得像头绵羊。
“该不会……我这空间,顺带给他改命了?”
她越想越觉得有谱,一拍大腿:“好家伙,我这不是养了个锦鲤,是养了个转运符啊!”
正得意,空间暖房角落“啪”地轻响。
她凑过去,看见多了一小包种子,红纸包着,上头歪歪扭扭写着:**精细藏光·专治嘴硬瓜**。
她笑出声:“行,回头种你。”
退出空间,她躺回炕上,翻了个身,嘀咕:“江哥啊江哥,你要是知道你吃的美军饼干是我空间特产,怕是要连夜写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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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慕晴扛着锄头去地头,路过村口小溪时,看见江砚洲蹲在水边,手里拿着块磨刀石,正一下下磨着镰刀。
她走过去,把布包往石头上一放:“哟,这么勤快?”
他头也不抬:“刀钝了。”
“磨这么认真,是不是想割麦子时再秀一把?”
他手一顿,没接话。
她蹲下,从布包里掏出那小陶罐,晃了晃:“鱼粥喝完了,汤底我都舔干净了。下次能不能加块鱼腩?我好这口。”
他耳尖一红,低声说:“鱼……不一定天天有。”
“没事。”她笑眯眯,“你给的,刮锅底都香。”
他手里的磨刀石停了,抬头看她:“你……昨天回礼了?”
“啥?”
“压缩饼干。”
“哦。”她摆手,“小事一桩,美军空投,管够。”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说:“以后……别捡来路不明的东西。”
“那你别喝来路不明的鱼粥啊。”她反呛,“你喝都喝了,还在这装大义凛然?”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她得意地扬了扬布包:“再说了,我这不是给你改运了?昨儿你巡逻没摔,马没惊,连炊事班蒸馒头都没炸锅——你这倒霉劲儿,是不是快过期了?”
他怔住,眼神闪了闪。
她凑近,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个秘密——你的好运,是我罩的。敢说不要,我就撤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
她却已经站起身,拍拍裤子:“走了啊,割麦子去。你要是不来,我就跟知青说,江队长怕老婆,不敢下田。”
她转身走了两步,听见身后“咔”地一声。
回头一看,磨刀石被他捏出了裂纹。
她笑得直抖,加快脚步。
刚走到村口,迎面撞上李寡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