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拐过墙角,忽听见身后脚步声追了两步,又停住。
她没回头,只把手腕举高,冲着阳光晃了晃——红绳在光里闪了一下,像滴没落下的血。
---
晌午,她蹲在灶房门口剥豆子,红绳被袖口蹭得微微发烫。布包搁在腿上,她时不时摸一把,确认那根红绳还在。
门“吱呀”一响,江砚洲走进来,手里拎着个铁皮饭盒。
她抬头:“哟,今天不跟民兵队吃饭?”
他不答,把饭盒往她腿上一放:“炖的。”
她掀开盖子,是肉!真真切切的肥瘦相间的肉块,泡在油亮的汤里,还飘着葱花。
“哪来的?”她瞪眼。
“……换的。”
“拿啥换的?”
他耳尖一红:“……军功章补发的补贴。”
她愣住:“你把补贴拿去换肉?就为了给我炖一锅?”
他低头看地:“你……昨天剁猪草,手抖。”
她手是抖了,可那是因为笑得太狠。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把饭盒往旁边一推:“我不吃。”
他抬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她咧嘴一笑:“我要吃整块的,这都炖碎了。下次别切这么小,我不爱吃渣。”
他盯着她,眼神有点发怔。
她伸手,从饭盒里捞出一块最大的,塞进嘴里,嚼得咔咔响:“不过……还行。”
他嘴角动了动,没笑出来,可眼底亮了。
---
傍晚,她坐在门槛上纳鞋底,红绳缠在左手,针线在指间翻飞。江砚洲从外头回来,裤脚沾着泥,看见她,脚步慢下来。
她头也不抬:“今天没摔?”
“嗯。”
“马没惊?”
“没。”
“馒头没炸?”
他顿了顿:“……没炸。”
她抬眼,笑出梨涡:“看来我这红绳,真能改命。”
他站在原地,没动。
她忽然问:“你妈……是咋没的?”
他呼吸一滞。
她没抬头,声音轻了:“我娘也没了。小时候发烧,烧糊涂了,她抱着我走十里坡去卫生所,雪地里摔了几跤,最后……人没救过来,她自己也冻坏了。”
江砚洲慢慢蹲下,和她平视。
“我妈……是难产。”他声音哑,“我出生那天,她走了。这红绳,是她下葬前,我爸从她手腕上解下来的。”
慕晴手指一抖,针扎进指头。
她吸了口气,把手指含进嘴里。
江砚洲看着她,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她腕上的红绳:“你戴着……不重。”
她摇头:“不重。”
“像……她还在看着。”
她没说话,只把红绳绕了绕,缠得更紧。
---
夜里,她又进了空间。
田圃又扩了半丈,新土上冒出几株嫩芽,卷着叶,泛着微光。她蹲下,手指轻轻碰了碰那芽尖。
“你们也觉得……我做得对?”
藤尖那颗草莓轻轻晃了晃。
她笑出声:“行,那我以后多开心点,多气他几次,给你们攒肥料。”
她退出空间,躺回炕上,翻了个身,忽然觉得手腕有点烫。
不是银镯,是红绳。
她摸了摸,红绳贴着皮肉,温温的,像有人在轻轻握着她的手。
她闭眼,喃喃:“江哥,你妈要是真在看,可得帮我盯着点——别让他半夜偷摸回来,把红绳抢回去。”
---
第二天清晨,她刚推开院门,就看见江砚洲站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根新编的红绳。
她一愣:“你这是……”
他走过来,没说话,抬手,把新红绳套在她右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