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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洲蹲在老槐树底下，军装没脱，左腿曲着，右手撑地，额角隐隐有汗。月光照在他脸上，眉头拧成疙瘩，明显在忍痛。
“半夜三更蹲这儿当门神？”她压着火气，一把推开窗。
他猛地抬头，眼神一慌。
她二话不说，从空间抓出两块温热的蜂蜜饼干，直接扔出去，正砸他胸口。
“再蹲下去，腿就废了。”她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楚，“吃点甜的，滚回去睡。”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饼干，愣了几秒，慢慢拆开包装，咬了一口。嘴角极轻地往上提了提，收进兜里，起身往屋走。
路过她窗前时，脚步顿了顿。
她以为他要说啥，结果他只是把军帽扶正，脚步放得更轻，像怕惊了谁的梦。
她盯着那背影，半天没动，最后小声骂了句：“傻狗。”
回到炕上，她又钻进空间，把刚才的对话写进本子：“江砚洲，夜间守树，疑似腿伤未愈。投喂饼干×2，情绪反应：轻微嘴角上扬，判定为‘高兴但不敢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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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翻了一页，新开一栏，标题写上：“冬储计划”。
她一笔一划写：“灵泉浇菜→反季上市；蜜薯窖藏→换油盐；留种扩产→明年全村种。”
写到这儿，笔尖顿了顿，又添一句：“空间扩容秘诀：让江哥多笑一次，地多半亩。”
正要合本子，忽然想起什么，从暖房角落摸出个老式收音机——空间出品，不用电，调频全靠意念。
她闭眼一想“省台”，喇叭“滋啦”响了两声，传出女播音员清亮的声音：“……今冬全国将迎极端寒潮，各地需加强冬储物资调配，确保群众过冬安全……”
她听着，手指慢慢收紧。
十里坡村没暖气，冬天靠烧柴，老人孩子年年冻出病。去年村东头老李家小孙子，生生冻坏了脚趾头。
她低头看着本子上“全村种”三个字，喉咙动了动。
“光藏好吃的不够。”她轻声说，“得让他们也活得好点。”
她翻回第一页，把“冬储计划”画了个圈，又在旁边画了个笑脸。
收音机还在播天气预报，她忽然调低音量，对着空间小声说：“喂，你要是能听懂人话——明年多种点棉籽，行不？”
风铃“叮”地响了一下。
她笑了。
正要退出空间，手腕突然一烫。
她低头，发现银镯内侧浮出一行小字，像是用光写成的：
【他刚才，笑了整整三秒。】
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指江砚洲。
“三秒？”她挑眉，“还带计时的？你挺忙啊。”
那行字一闪，没了。
她摇头，意识退出空间，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屋顶。
外头风刮过树梢，屋里静得能听见江砚洲的呼吸声——比刚才稳多了。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小声嘀咕：“下次让他笑满五秒，给你换辣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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