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布巾从他怀里抽出来，往他脖子上一围：“……系好，不然吹风头疼，还得我给你熬姜汤。”
他手僵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最后只轻轻捏了捏布巾角。
她转身要走，他忽然开口：“慕晴。”
她停住，没回头。
“刚才那纸……不是捡的吧？”
她肩膀一僵。
“你总在奇怪的时候，拿出奇怪的东西。”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走什么，“蜜薯、木桶、书……还有这纸。你是不是……藏着什么？”
她慢慢转过身，雨水顺着发梢滴进眼睛，她抬手抹了一把，咧嘴笑了：“江砚洲，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我一个村姑，能藏啥？藏鸡蛋还差不多。”
他盯着她，眼神认真：“可你不一样。”
“我哪儿不一样？”她歪头，“我也会冷，也会摔跤，也会骂你傻狍子。我跟别人有啥两样？”
他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一步。
雨太大，两人之间隔着一层水帘，可她能看见他眼里的光，像夜里没熄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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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嗓子发紧，笑着摆手：“行了行了，再站会儿真得进医院了。回家！明儿我要是发现你请假，我就把你的军大衣拿去补袜子！”
她转身就走，脚步比来时还快。
他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她背影快消失在雨里，才低头，把那块布巾紧紧裹在脖子上，指尖蹭过刚才她碰过的地方，像在摸一块烫手的炭。
半夜，雨还没停。
慕晴睡到一半，忽然听见外头有动静。她爬起来掀帘子一瞧，江砚洲正蹲在她屋檐下，军大衣搭在头顶挡雨，手里还攥着那块布巾，像是在等什么。
她气得推窗：“你有病啊？大半夜蹲这儿当门神？”
他抬头，脸上全是水：“棚子……我再去看一眼。”
“你去看个鬼！都补好了！”她吼，“你再不回去，我明天就把你那破大衣扔猪圈！”
他没动。
她盯着他看了五秒，忽然从空间摸出一块干布，卷成团砸出去：“接着！擦擦脸！再不走我报警了！”
布团砸中他肩膀，他接住，低头看着，好半天才点头：“……嗯。”
他走了几步，又停住，背对着她轻声说：“慕晴。”
“又咋了？”
“谢谢你。”
她愣住。
雨声哗哗，她张了张嘴，最后只挥挥手：“滚！再谢我收你劳务费！”
窗子“砰”地关上。
他站在雨里，嘴角动了动，终于转身走了。
第二天早上，有村民路过谷仓，发现棚顶那块油纸边上，不知谁用炭笔歪歪扭扭写了四个字：
“岁岁平安”。
没人知道是谁写的。
只有慕晴腕间的银镯，轻轻颤了一下。
空间墙角，纸条缓缓浮现：【宿主嘴硬指数爆表，赠辣椒苗三株，备注：下次救人，记得夸我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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