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上,“要么我立刻去公社纪委,顺便查查,供销社有没有人把配额转手卖黑市。”
售货员手一抖,赶紧弯腰从柜底拎出一整袋红糖,红纸包,麻绳捆,分量足得能砸死狗。
“有有有!刚找出来!”
江砚洲拿过红糖,看也不看,直接塞进慕晴的布包。
她掂了掂,笑:“江队,你刚才那气势,跟审特务似的。”
“不是审。”他低声,“是查。”
“查什么?”
“查谁敢让我媳妇拎着碎糖渣回家。”
她仰头看他,眼底亮晶晶的:“那你以后每天都来?”
他耳尖微红,转身就走:“走,回家。”
她笑着追上去,布包里的红糖晃荡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走到村口老槐树下,她忽然停下。
“怎么了?”他问。
“我忘了问。”她歪头,“你咋知道我来这儿了?”
“张婶看见你出门,顺嘴说了句。”
“哦——”她拖长音,“那你从家里跟过来的?”
他不答,只往前走。
“江砚洲!”她追两步,一把拽住他胳膊,“你是不是怕我被人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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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他语气平静,“没人敢。”
“为啥?”
“拐你的人。”他回头,眼神沉,“今晚就得去大队部写检讨,明早还得在村口扫地,扫到我满意为止。”
她笑得直拍大腿:“你可真狠。”
“对你。”他声音低下来,“只狠不狠。”
她一怔,心跳漏了半拍。
风从田埂上卷过来,吹得她额前碎发乱飞。她踮脚凑近他耳边,热气擦过他耳廓:“那你以后,每天都送我来买糖?”
他耳尖红得快滴血,猛地转身大步往前走:“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回。”
她笑着追上去,手伸进布包,悄悄摸出一块红糖塞进嘴里。
甜味在舌尖化开,暖得她想哼歌。
江砚洲听见了,问:“吃糖?”
“嗯。”
“别吃太多。”
“为啥?”
“牙疼。”
“你管我牙疼?”
“我管。”他伸手,把她乱飞的头发往后一拨,“你要是疼,我得陪你睡卫生所。”
她笑出声:“江队,你这是承认你怕黑?”
“我不怕。”他冷脸,“我怕你哭。”
她愣住。
他继续走,背影挺直,像一杆枪。
她小跑两步跟上,手悄悄伸过去,勾住他小拇指。
他没甩开,也没看她,只是脚步慢了半拍。
布包里的红糖还在晃,像一颗被焐热的心,在清冷晨风里,稳稳跳动。
走到家门口,她忽然松开手,蹦到他面前,双手叉腰:“江砚洲!”
“干嘛?”
“今天这糖,我买了,可利息你得付。”
“付多少?”
“一个拥抱。”她咧嘴,“外加一句‘媳妇真厉害’。”
他站着不动,脸绷得像铁。
她等了三秒,转身作势要进屋:“不给是吧?行,明天我改买辣条,看你战马吃不吃得惯。”
“慕晴。”他突然开口。
她回头。
他往前一步,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声音闷闷的:“媳妇真厉害。”
她在他怀里笑出声,小梨涡一颤一颤。
“还有呢?”她仰头。
“还有啥?”
“拥抱呢?”
“这不是抱着?”他收紧手臂,“还想怎样?”
她刚要说话,他忽然低头,额头抵住她发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别再一个人来供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