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盯着窗纸外透进来的微光,眼皮沉得抬不起来。江安在摇篮里哼唧了两声,她刚想撑着身子起来,一只大手就按住了她的肩。
“别动。”江砚洲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我来。”
她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你当我是泥捏的?生个娃又不是断了筋骨。”
他没回话,只是动作极轻地把孩子抱起来,贴在胸口来回踱步。那姿势僵得像站岗,走路还带着军姿的挺拔劲儿,可偏偏脚步放得比猫还轻。
慕晴看着他背影在屋里转圈,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哄娃的样子,跟巡逻抓特务似的,能不能松快点?”
江砚洲回头瞪她一眼,耳尖已经悄悄泛红:“你闭眼歇着。”
“我不困。”她歪头靠在炕沿上,肚子却很诚实——咕噜叫了一声。
他立刻停下脚步,眉头一皱:“饿了?”
“嗯。”她揉了揉胃,“但不想吃硬的,嚼都懒得嚼。”
他二话不说转身去灶台,掀开锅盖一阵忙活。慕晴见他手忙脚乱地往碗里倒米粥,差点把勺子掉进锅里,赶紧闭眼,意识滑进腕间银镯。
空间里暖房角落摆着三只陶罐,一罐是炖得奶白的鲫鱼汤,一罐是金黄油亮的老母鸡汤,还有一罐是加了红枣枸杞的猪蹄花生汤,全都温着,冒微微的光。
她伸手拎出鸡汤罐,心里默念:**就这一小碗,别太补,不然我怕自己明天直接蹿房顶上蹦迪。**
罐子刚落在灶台上,江砚洲正好回头,看见空手变出一碗热腾腾的汤,顿了一下,眼神都没多问,只低声说:“你总有办法。”
“那是。”她得意地扬眉,“你以为我靠啥活到今天?”
他端着汤走过来,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慕晴喝了一口,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整个人像是被晒透的棉被,软乎乎地舒展开。
“哎哟,这汤……”她眯起眼,“香得我都想给它磕一个。”
江砚洲嘴角抽了抽:“喝你的。”
她一边喝一边偷瞄他,发现他袖口磨了毛边,指甲缝里还有炭灰——显然是昨夜烧火、换褯子、守夜全包了。
心口忽然一烫。
“江哥。”她放下碗,声音软下来,“你也坐会儿吧,别跟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我不累。”他站着不动,眼睛还盯着摇篮。
“你不累,我看着累。”她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陪我和江安说说话。”
他犹豫两秒,终于坐下,脊背依旧绷直,像随时准备起身应战。
慕晴翻白眼:“你这是坐炕还是坐审讯椅?放松点行不行?”
他喉结动了动,慢慢往她这边挪了寸许。
夜里江安又闹了一回,哭得撕心裂肺。慕晴刚要起身,又被他一把按住。
“你睡。”他说,“我抱他出去。”
“外头冷得很,雪还没化。”
“我不怕冷。”他利落地裹上棉袄,把孩子裹紧搂在怀里,推门就走了。
慕晴趴在窗边,透过糊窗纸的缝隙往外看。他站在院中雪地里,一只手轻轻拍着孩子后背,另一只手不知从哪摸出个小哨子,吹起跑调的军歌。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调子歪得离谱,江安居然真不哭了,小脑袋在他肩窝蹭了蹭,居然打了个嗝。
慕晴笑得肩膀发抖,赶紧钻回空间,取出一块蜜薯塞进他棉袄内袋,嘴里念叨:“吃甜的,压压惊,顺便治治你那惨绝人寰的音准。”
第二天清晨,江砚洲换衣服时摸到口袋里的蜜薯,愣了一下。红薯还带着余温,表皮烤得焦脆,掰开冒着甜香的白气。
他低头咬了一口,脸颊鼓鼓的,红着脸啃得一粒渣都不剩。
慕晴假装睡着,眼角偷瞄,心里乐开了花。
到了晌午,她精神好了些,靠在炕头逗江安玩。小家伙睁着眼,懵懵地看着她,突然咧嘴一笑,口水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