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安塞邮包寄过去,让他亲爹自己带。”
江砚洲猛地握住她的手:“我不写那种。”
“那写啥?”
“写……今天吃了几顿饭,站了几班岗,有没有想你。”他嗓音沉下去,“写我想抱江安,想看你坐在炕上缝衣服的样子。写我梦见你端着碗站在我床边,说‘吃吧,刚炖的肉,不烫了’。”
慕晴鼻子一酸,赶紧仰头眨了眨眼,硬是把那股湿意憋回去。
“行啊你,”她咧嘴笑,“看来政审前真背了《军属情感交流指南》?不然咋说得这么溜?”
他没否认,只是握紧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两人就这么坐着,一个蹲着,一个坐着,谁也没再说话。屋外风刮过院墙,吹得晾衣绳上的布条哗啦响。江安在梦里哼了两声,小手往外一伸,抓了个空。
慕晴起身走过去,把被子重新掖好,顺手摸了摸儿子的脸蛋。回头时,看见江砚洲正望着柜子最上层——那件军绿毛衣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还压了块干净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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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是她准备的。
他站起身,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纸,放在桌上。纸角有点卷,边沿盖着红章,写着“征兵录用通知”几个字。
“这是通知。”他说,“五天后,镇武装部集合。”
慕晴走过来,没拿那张纸,只用手指轻轻推了推,让它摆正。
“行。”她说,“那我明天开始给你收拾行李。”
江砚洲点头,坐到她旁边,两人肩挨着肩,靠在炕沿上。灯芯跳了跳,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连在一起。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他:“你这次去,能不能带本书?”
“能。”他答。
“那你记得带上我塞在你旧军装口袋里的那本《赤脚医生手册》。”
“干嘛?”
“万一战友受伤,你照着书救。”她一本正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多救几个,回来就能评先进,我也跟着光荣。”
江砚洲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你不许死。”她仰头瞪他,“你要是在外面看别的女人,我就让空间长满臭豆腐种子,天天给你寄包裹,熏死你们整个连队。”
“我不看。”他低声道,“我眼里只有你。”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地点头,顺势靠在他肩上,“那你答应我,每天写信,每顿吃饱,每次冲锋都躲在最后面。”
“冲锋不能躲。”
“那你就在中间!两边有人挡着那种!”
他笑:“好。”
她闭上眼,嘀咕:“等你回来,江安都能跑了。到时候他喊你一声‘爹’,你可别吓得摔跤。”
“我不摔了。”他下巴抵着她发顶,“自从你来了,我走路都稳当了。”
屋子里静下来。炉火噼啪响了一声,火星蹦出来,在地上滚了一圈,灭了。
第二天一早,慕晴打开柜子,把那件军绿毛衣拿出来,抖了抖,又闻了闻。
“嗯,阳光味够足。”她自言自语,“这可是要穿着去立功的,不能有汗臭。”
她把毛衣铺在床上,开始往包袱里塞东西:两双厚袜子、一条围巾、一小瓶空间特供蜂蜜、三包用油纸包好的咸菜、还有她连夜赶制的五个暖水袋。
最后一个,她特意绣了朵歪歪扭扭的小花。
“丑是丑了点,”她对着灯看了看,“但暖和。你抱着它睡觉,就跟抱着我似的。”
江砚洲站在门口,默默看着她忙活。
她回头撞见他目光,扬了扬手里的暖水袋:“怎么样,羡慕不?全连就你有这个待遇。”
他走过来,接过暖水袋,放进包袱最里层。
“我走了以后,你也别太累。”他说,“晚上早点睡。”
“我知道。”她拍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