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拎着半袋杂粮,说是公社发的冬补。他目光一扫,落在墙上的军装和那枚军功章上,脚步顿住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定,仰头看着,没说话。
空气安静了几秒。
“二等功啊……”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边境侦察,九死一生。砚洲这回是真拼了命了。”
慕晴正在给江安擦嘴,闻言抬眼:“他也就这点本事,不拼命还能靠脸升官?”
队长没笑,反而更严肃了:“别人拼命是为前途,他是为家。你们母子在这儿撑着,他在前线才能心无旁骛。”
他转过身,直视慕晴:“晴晴,你是好样的。教夫有方,持家有道,江家有你,是福气。”
这话一出,院子里几个路过的大婶都听见了,纷纷探头。
慕晴反倒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队长,您这话说得太正式,我听着像要给我发奖状。”
“我说的是实话。”队长语气坚定,“砚洲能立功,不只是他个人英勇,背后也有你的功劳。一个女人拉扯孩子,还要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容易。村里人都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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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晴没接话,低头看了看江安。
小家伙正仰着脸,一手攥着炭条,一手指着军功章,奶声奶气地说:“我娘最棒!她还会蒸红薯!”
队长终于笑了,伸手揉了揉江安的脑袋:“那你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嫉妒?”
“不会!”江安摇头,“爹说了,娘是家里最大的功臣。”
慕晴猛地抬头。
——这话说得好熟。
她记得江砚洲上次来信末尾,确实潦草地补了一句:“媳妇,你才是咱家头等功臣。”
她当时还笑话他肉麻,现在却被这句话堵得喉咙发紧。
队长又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临走前深深看了那枚军功章一眼,仿佛要把这份荣耀刻进记忆里。
午后风停了,屋里静得出奇。
慕晴坐在炕沿缝补江安的小棉裤,针线来回穿梭。阳光照在军功章上,折射出一小片金色光斑,正好落在江安画的“副章守护者”头上。
他趴在桌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小手一下一下描着那颗炭画的勋章。
“娘。”他忽然抬头,“等爹回来,我能给他戴章吗?”
“你要好好表现。”她故意板脸,“不然你爹一回来发现你偷吃了我的蜜薯,就得先把勋章收回去。”
“我没偷!”江安急了,“我只舔了一口!”
“哦?那一口是不是还顺走了我藏在柜顶的糖饼?”
“……那是风吹下来的!”
“风还会帮你把饼塞进肚子里?”
江安哑口无言,最后委屈巴巴地瘪嘴:“那你也不能告诉爹……他会罚我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慕晴憋着笑:“那你说,该怎么处理?”
“我……我可以帮你扫院子!”
“加洗三天碗。”
“成交!”他立马翻身下地,拿起扫帚就往外冲,嘴里喊着,“我是勤劳的好儿子!”
她望着他小小的背影在阳光里晃荡,扫帚拖得东倒西歪,像只笨拙的小熊。
她低头继续缝补,嘴角一直没放下。
直到手腕上的银镯又轻轻颤了一下。
她怔住。
意识沉入空间,只见田圃中央不知何时长出一株从未见过的植物——茎秆笔直,顶端开着一朵银白色的小花,花瓣边缘泛着极淡的金光,像是缀了层霜。
花蕊微微晃动,仿佛在对她点头。
她愣了两秒,忽然明白过来:这是空间给她的奖励,因她今日坦然迎对流言,以荣耀回应质疑,情绪稳定,心意澄明。
她轻笑出声:“行吧,算你懂事。那我许个愿——让那个躲在院外偷听的王婆,明天走路踩到自家鸡屎摔个屁股墩儿。”
花轻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