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可里面确确实实有个小东西,在不动声色地长大。
银镯贴着腕骨,忽地温了一下,像是回应什么。
她没吭声,只把毯子往上拉了拉。
白天勉强喝了半碗米汤,到了傍晚又开始犯恶心。她躺在炕上闭眼休息,江安坐在旁边,时不时掀开她眼皮看看。
“你干啥?”她烦了,“我还没死呢,用不着验尸。”
“我看你是不是睡着了。”他嘀咕,“睡着了我才能偷偷摸你的肚子。”
“你当我是西瓜?”她翻个身,“想敲就明说。”
江安嘿嘿笑了,小手小心翼翼覆上来,隔着薄衣轻轻按了按:“软软的,也没鼓起来,娃真在这儿?”
“你以为是吹气球?”她哼了声,“再等几个月你就看到了。”
“那我得提前练抱娃姿势。”他立马坐正,双手做出托举状,“这样?”
“太僵了,像接炸弹。”
“那这样?”他换了个搂法。
“再松点,你想掐死他?”
“那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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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抓住他的手腕调整角度:“胳膊弯一点,头托住,别晃……对,就这样。不过现在你抱的是枕头,等真娃出来了,可没这么轻。”
江安反复练习了几遍,嘴里念念有词:“稳住重心,保持平衡,注意头部支撑……”
她听着听着,困意上来了,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听见他趴到她耳边,小声说:
“弟弟妹妹,你别怕,外面有我守着。娘累了我做饭,她吐了我端盆,她骂人我顶缸。你只管安心长,长得越壮越好,将来咱俩一起揍欺负咱家的人。”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要是女孩儿,我就更凶一点,谁敢靠近她,我就往他鞋里塞蒺藜!”
慕晴没睁眼,嘴角却翘了起来。
这小子,嘴上说着要当哥哥,其实早就把自己当半个爹使了。
夜里她又醒了一次,胃里翻江倒海。刚想起身,江安已经坐起来了,摸黑把痰盂拖到她炕边。
她扶着吐完,浑身虚脱地躺回去,小孩拿湿毛巾给她擦脸,动作笨拙但仔细。
“累不累?”她哑着嗓子问。
“不累。”他摇头,“我白天睡够了。”
“撒谎。”她眯眼,“你上课打盹被老师罚站了吧?”
他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袖口有粉笔灰。”她扯了扯嘴角,“还有一道红印,是不是挨了戒尺?”
江安低头看了看,讪讪地缩回手:“就一下下……老师说我听写全错,‘幸福’写成‘辛福’,‘家庭’写成‘家停’……”
“那你改了吗?”
“改了!”他点头如捣蒜,“我还多抄了五遍!因为我要当好哥哥,不能让娘操心。”
慕晴鼻子一酸,抬手把他搂进怀里。
小小的身体贴着她,热乎乎的,带着奶香和阳光晒过棉布的味道。
她闭上眼,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银镯。
空间里那棵苹果树,不知何时又抽出一片新叶,嫩绿泛光,静静摇曳。
江安在她怀里蹭了蹭,小声嘟囔:“娘,你说苹果熟了,爹就能回来了吧?”
她没回答,只是把他往怀里按了按。
窗外月光斜照进来,落在空着的另一侧炕头上。
那里原本该有个人,高大沉默,耳尖微红,夜里总把她往怀里拢。
而现在,只剩下一个孩子,用尽力气填补那份空缺。
她睁开眼,盯着屋顶的木梁。
小家伙,你赶在这个时候来,是知道我们都需要彼此吗?
银镯忽然轻轻一颤,像有人在里头弹了下指甲。
她没动,也没说话。
只是把手,又一次覆上了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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