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被’。”江安说得认真，“他还偷偷问我，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我说都喜欢，他就笑了，笑得耳朵通红。”
慕晴低头继续叠衣服，嘴角却一点点翘起来。
她当然知道江砚洲惦记她。可知道是一回事，听别人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从孩子嘴里，一句一句，像糖霜撒在心尖上。
她把最后一包尿布塞进箱底，拍了拍手：“行了，临产要用的都在床头箱里，产后补给放柜上。万一半夜要喝热水，伸手就够得着。”
江安蹲在箱子旁，突然问：“娘，妹妹出生那天，我能守着吗？”
“你想守？”
“我想第一个跟她说话！”他握拳，“我要告诉她，哥哥等她好久了！还要教她认苹果树！对了，咱们给妹妹起个名吧？”
“现在起名太早。”她笑，“八字还没一撇呢。”
“那先叫‘小苹果’行不行？”
“不行。”她果断拒绝，“太甜了，养不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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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江战士’？”
“更不行，像男的。”
“那……‘小铁蛋’？”
“你妹妹要是听见，准哭三天。”她拎起他后领把他拽起来，“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待会儿还得把箱子挪炕边去，我晚上要看一眼才安心。”
江安蹦跶着往厨房跑，回头喊：“娘！等妹妹会走路，我教她爬树！比你教我的还快！”
“你先把自己作业写利索再说！”
她目送他跑远，才慢慢站起身，一手扶腰，一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屋里安静下来，阳光移到了箱子一角，照得那些小衣服泛着淡淡的柔光。
她低声说：“听见没？你哥 already 开始抢你风头了。”
银镯微微一热，像是在笑。
她弯了弯嘴角，转身去端灶上的米粥。刚掀开锅盖，江安又冲进来，手里举着张画：“娘！我改好了！这是妹妹穿新衣服，在部队大院晒太阳，爹在旁边擦枪，你在喂她喝米汤！我在后面敬礼！”
画纸上歪歪扭扭，一家四口挤在一起，头顶还飘着两个字：**幸福**。
她接过画，看了很久，最后把它压在了针线筐底下。
“行。”她点头，“等你爹回来，让他也画一张。”
江安嘿嘿笑着跑出去。
她坐在炕边，把软枕垫在腰后，目光扫过整间屋子。床头箱关得好好的，柜上那罐蜂蜜闪着温润的光，窗外风轻轻摇着晾衣绳，空荡荡的，像在等哪天挂上小衣裳。
她摸了摸银镯，轻声道：“咱家，越来越像家了。”
江安在堂屋突然喊：“娘！你说妹妹会不会也爱吃蜜薯？”
她刚要答，肚子里的小家伙猛地踢了一脚，力道不小。
她“嘶”了一声，手立刻按上去。
江安听见动静，探头进来：“怎么了？”
她喘了口气，笑着摇头：“没事，就是有人急着表态——看来以后，又是个甜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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