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晴正给江悦梳头,“你说要穿它下海,我还以为你疯了,结果你真打算穿去长城?”
“我想穿着它带你走完。”他声音低,“以前没陪你看过外面,这次想正式一点。”
她手顿了一下,没接话,只把梳子用力刮了两下女儿的头皮。
“哎哟!”江悦叫起来。
“老实点。”慕晴瞪她。
第二天爬长城。天刚亮就出发,风大,台阶陡。江安走得最快,江悦落后几步喘气,慕晴扶着墙慢慢往上。
江砚洲走在最后,右手时不时按一下左肩。
她回头看他:“疼了?”
“没事。”
“你少来这套。”她走过去,趁他不备猛地掀开外套内侧,一条深色膏药赫然贴在肩胛处,“你什么时候贴的?”
“早上。”
“谁给你贴的?”
“我自己。”
慕晴冷笑:“你够得着吗?别告诉我你是扭着身子用嘴撕包装的。”
江砚洲闭嘴。
她从布包里又拿出一张温热的膏药,直接掀他衣服:“换一张,这个效过了。”
“不用——”
“由不得你。”她利落贴好,顺手揉了两下,“旧伤见风就疼,你还逞强。要不是我空间里有药,你早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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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洲没动,耳尖一点点红了。
登顶时,风更大。江悦趴在城墙边大喊:“我看到整个北京了!”
江安站在烽火台旁,望着远方山脉,忽然说:“如果我是守将,不会在这里设主防线。”
“为什么?”江砚洲问。
“地势太暴露,补给线太长。”江安指着西侧,“那边山谷更适合伏兵。”
江砚洲看着他,眼神渐暖:“你可以试试。”
“试什么?”
“以后考军校。”
江安怔住,随即低头笑了:“我想想。”
慕晴靠在城墙边,看着父子俩并肩说话,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江砚洲走过来,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冷?”
“不冷。”
“那发抖?”
“我抖你啊。”她瞪他。
他没笑,反而抬手揽住她肩膀,声音很轻:“这些年,我陪你们太少。”
“你现在说这个?”
“以前总觉得,守住大家,才能护住小家。”他望着远处,“可你们才是我的家。”
慕晴嗤笑一声:“你现在觉悟了?早干嘛去了?”
“现在也不晚。”他低头看她,“以后休假,我都带你们走。”
“你部队同意?”
“我申请。”
“申请被驳回呢?”
“我就写到批为止。”
她憋着笑:“你一个团长,天天写休假申请,不嫌丢人?”
“不丢人。”他说,“比错过你们丢人。”
江悦跑过来抱住两人:“爹!娘!合影啦!”
江安拿着相机站好位置。
四人靠在一起,江砚洲的手一直搭在慕晴肩上,没松开。
回程坐夜车。车厢安静,江悦靠着江安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画本。江安替她盖好毯子,低头继续写自己的学习计划。
慕晴靠在江砚洲肩上,闭着眼。
他低头看她,手腕上的银镯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列车穿过一片漆黑的隧道,窗外只剩倒映在玻璃上模糊的人影。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没说话。
慕晴睁开眼,看了他一下,又闭上。
江安抬起头,看着父母依偎的背影,笔尖顿了顿,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目标:国防大学。”**
火车驶出隧道,前方轨道尽头,晨光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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