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车轮碾过路面的“嘎吱”声,和一笑空那颗越发急促的心跳声。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那股自胸腔涌起的激荡情绪,让他几乎按捺不住。
“心月姐,那个人……那个人类,他究竟是谁?他……他真的做到了吗?”一笑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太想知道那个答案了。一个被视为奴隶的人类,如何能撼动纯血兽人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统治?这简直比神话还要不可思议。
舞心月看着一笑空那双被好奇与期待填满的眸子,狡黠的笑意再次浮现在她嘴角,却又迅速被一种深沉的敬仰所取代。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一旁始终沉默的青心焱。
“讨厌鬼,看你那一脸‘我早就知道了’的得意劲儿,是不是觉得我们狐族记载的历史,不如你们人族的详尽?”舞心月眉梢一挑,带着几分戏谑。
青心焱难得没有立刻反唇相讥,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哼,臭狐狸,你们兽族能知道这段历史,并且愿意讲述出来,已经算是不错了。至于详尽与否,那得看你怎么讲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脸懵懂的一笑空,带着一丝长兄般的提点,“空小弟,历史往往有许多个版本,听听心月姐的版本,或许别有一番风味。”
一笑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中更是猫爪似的痒。
舞心月轻哼一声,显然对青心焱的态度不甚满意,但也没有继续斗嘴,她的思绪已经飘回了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他最初,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名号,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纯血兽人贵族们,都未曾将他放在眼里。一个奴隶,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仿佛在述说一段被尘封的序曲:“但他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和一颗比磐石还要坚韧的心。他不像其他奴隶那样麻木认命,也不像某些半兽人那样只有匹夫之勇。他懂得隐忍,更懂得等待时机。”
“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振臂高呼,也不是揭竿而起。而是……倾听。”舞心月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耳朵,“他走遍了那些被压迫的角落,倾听每一个奴隶的呻吟,每一个半兽人的怒吼。他用人类的身份,去理解半兽人的苦难,去感受那种被视为异类和工具的绝望。你们能想象吗?一个人类,却比许多半兽人更懂半兽人的心。”
一笑空听得入了神,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孤独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收集着点点星火。这种深入底层的行为,让他心中生出莫名的敬佩。
“渐渐地,一些对纯血兽人积怨已久的半兽人部落,开始注意到这个与众不同的人类。他们怀疑过,试探过,甚至想过将他献给纯血兽人领主,换取一点可怜的赏赐。”舞心月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也带着一丝后怕,“但他都挺过来了。他用真诚,用智慧,更用行动,一点点瓦解了他们心中的壁垒。”
“行动?他做了什么?”一笑空追问道。
“他帮一个常年被纯血狼族欺压的兔族半兽人部落,设计了巧妙的陷阱,让他们第一次在纯血兽人的爪牙下保全了过冬的粮食;他为一个因天赋低下而被同族排挤的熊族半兽人少年,指点了修炼的捷径,让他重新获得了尊严;他还……”舞心月眼中闪烁着光芒,“他还展现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一种……前所未见的力量。”
青心焱此刻终于插话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肃然:“你们兽族称那种力量为‘天罚’,我们人族则更愿意称之为……‘雷霆的意志’。”
“雷霆?”一笑空心中一动。
舞心月点了点头,眼中异彩更盛:“是的,雷霆!传说中,他得到过神恩的眷顾,能够引动九天之雷。那不是普通的魔法,那是……如同神明降下的审判之雷!”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仿佛那位英雄与有荣焉,“在一次纯血虎族对一个与他交好的半兽人蛇族部落进行残酷围剿时,他站了出来。那一天,乌云汇聚,雷光撕裂长空,无数道紫色的雷霆从天而降,将那些不可一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