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内的死寂,仿佛凝固的冰川,压得人喘不过气。
院长陆渊和与沂先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震撼与茫然。一个闻所未闻的名字,一个匪夷所思的积分,如同两记重锤,将他们这些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家伙砸得晕头转向。
“老沂,你博闻强识,可知这凌伊殇是何方神圣?”陆渊和的声音干涩,他捡起掉落的棋子,却再也没有了对弈的心思。
沂先生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光幕上那个名字,浑浊的眼眸中,风暴正在酝酿。他反复咀嚼着“凌伊殇”三个字,似乎想从这简单的字眼中,挖出什么惊天的秘密。
然而,这静室中,最痛苦的莫过于零落依。
那耀眼的金光,那至高无上的第一名,对她而言,却像是一场最华丽的凌迟。每一道光芒,都像是在嘲笑她的等待,割裂她的希望。
不是他……
依旧不是他。
那个她从迷雾山脉中捡回来的少年,那个会傻乎乎地问东问西的少年,那个明明失忆却总能给人带来安心感的少年……
榜单上,依旧没有“一笑空”这三个字。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那股酸涩与恐慌,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落依,别太……”陆渊和看着她煞白的小脸,以及那双黯淡无光的美眸,心中一疼,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安慰。
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自己咽了回去。
安慰什么?
说“凌伊殇”只是昙花一现?那六百六十六的积分如同铁证,将任何质疑都碾得粉碎。
说“一笑空”会后来居上?一个连榜单都上不去的人,又拿什么去追赶那已经登顶、遥不可及的王者?
任何言语,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零落依没有哭,也没有闹,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动作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疲惫。她转身,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脚步,默默地走出了静室。
那单薄的背影,在竹林疏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孤寂与无助。
“唉……”陆渊和长叹一声,将手中的黑子扔回了棋盒,棋盘上的厮杀,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沂先生的目光从光幕上收回,落在了徒弟消失的门口,眼神中的复杂之色,越发浓郁。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却又像隔着一层浓雾,看不真切。
……
走出静室,清新的竹香混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吹不散零落依心头的阴霾。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竹苑的小径上,脚下的鹅卵石硌得脚心生疼,可她却恍若未觉。
绕过一丛紫竹,前方豁然开朗,一片青翠的草坪延伸至瀑布潭边,一头如小山般巨大的黑熊,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发出“呼噜……呼噜……”的酣睡声,肚皮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着。
正是院长的坐骑,被零落依取名为“大黑”的巨熊。
看到大黑,零落依那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她快步跑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大黑柔软的肚皮旁边,将小脸埋进了它温暖厚实的黑色毛发里。
那毛发带着一股阳光和青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大黑,大黑,你醒醒呀……”她伸出小手,用力地摇晃着大黑的身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委屈。
“他不见了……榜单上没有他……师父和院长也不理我,他们就知道下棋……”
“那个叫凌伊殇的家伙是谁啊?六百六十六分,他是把试炼场给炸了吗?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厉害……可他越厉害,我就越担心……”
“一笑空那个笨蛋,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他会不会被人欺负了?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要是……”
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像是在对大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眼泪,终于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