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精神力一散发出去,习惯了主动掠夺能量的身体本能,立刻就开始自发地牵引周围的能量粒子,试图将它们纳入体内。这与“观”的被动、静谧、容纳万物的意境,背道而驰!
“噗!”
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在他的脑海中猛烈冲撞,凌伊殇只觉得眉心一阵刺痛,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针狠狠扎了进去!他闷哼一声,猛地睁开眼,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一次尝试,便遭反噬!
他不甘心,再次尝试。这一次,他强行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将所有心神都沉浸在那句“以我心代天心”的意境中。
可何为天心?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思绪越是集中,脑海中的杂念就越是纷繁。那些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在他脑海里跳跃、旋转、扭曲,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嘲浓的旋涡,要将他的意识彻底吞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从午后明媚,渐渐转为黄昏的橘红。
店铺里没有点灯,光线昏暗下来。
凌伊殇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的册子已经被他翻来覆去看了不下百遍,每一次尝试都以精神刺痛告终。他的额角,早已被冷汗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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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自从失忆醒来,无论是学习,还是战斗,他都未曾感到如此的无力。他就像一个守着金山的乞丐,却找不到打开宝库的钥匙。
空有宝山,而不得其门而入。
一旁的沐行野,自顾自地喝着酒,仿佛已经将凌伊殇彻底遗忘。他的眼皮半耷拉着,似乎在打盹,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角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陷入困境的少年。
终于,凌伊殇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缓缓合上了手中的册子,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仿佛已经醉倒的邋遢男人。他那天之骄子般的骄傲,在这一刻,被现实敲得粉碎。
他明白了,有些路,不是光靠天赋和决心就能走的。
他站起身,走到沐行野的桌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沐先生。”
沐行野眼皮动了动,懒洋洋地抬起头,鼻子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嗯?”。
“晚辈愚钝。”凌伊殇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窘境,他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正视自身不足的坦然,“这上面的理论,与晚辈所知的一切力量体系都背道而驰。它不讲能量转化,只讲凭空创造,这……违背了常理。晚辈想不通,也做不到。”
沐行野嘴角扯了扯,似乎想笑,又忍住了,只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凌伊殇直起身,目光无比诚恳地看着他。
“空谈理论终是虚妄,晚辈想……亲眼看一看。”
“可否请先生,为晚辈演示一番,何为……念力?”
他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才问出这句话。这等同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将自己所有的骄傲都踩在脚下,以一个最纯粹的学徒身份,向老师发出请求。
沐行野放下了酒杯。
店铺里再次安静下来。
他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只是那么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目光越过凌伊殇,落在了桌子另一头。
那里,放着一只刚刚倒过热茶的粗瓷茶杯,杯口还袅袅地冒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白气。
沐行野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
下一瞬,令凌伊殇瞳孔骤然收缩的一幕,发生了。
那只滚烫的粗瓷茶杯,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平平稳稳地,从桌面上缓缓升起!
没有罡气波动!
没有魔源涌动!
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
它就那样违反了世间一切的常理,悬浮在了离桌面三寸高的半空中,稳如磐石。
杯中残余的茶水,连一丝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