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她的指尖,七情剥离,自此开始。
一剥“喜”:暖忆成痕,眉梢凝霜
金线刚触到指尖,霜月轩的晨雾便漫进脑海——是初遇那日,君青筠躬身浇竹,月华落在她发顶,她伸手替她拂去肩头霜花,指尖触到微凉衣料时的紧张,连呼吸都放轻了;是晨雾熬药时,君青筠笑着递来裹着油纸的坚果糕,说“你熬药辛苦,垫垫肚子”,糕饼的甜混着竹香,沾在她唇角;是云絮归途,君青筠靠在她怀里,听她说“以后我护你”,轻声应下“嗯”时,胸口传来的温意,连风都软了。
这些曾让她心头发烫的画面,此刻像被利刃轻轻割过,疼得不尖锐,却绵长。云缥筱的指尖微微颤抖,不是抗拒,是不舍——这是她与君青筠最软的时光,是支撑她寻下去的暖。她的眉梢轻轻蹙起,像怕碰碎了回忆里的竹露,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还能触到君青筠指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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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为暖忆,剥之不伤骨,却失余温。”天道的声音缓缓传来。
云缥筱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通道口的清辉——那光似乎也亮了些,像在回应她的不舍。指尖的金线渐渐收束,“喜”的情感顺着金线融进符文,她的眉梢缓缓舒展开,不是麻木,是将那暖忆刻进骨血,化作执念:哪怕没了“喜”的情绪,她也记得,曾有个人,陪她看过最软的竹影。
二剥“怒”:戾气褪尽,剑指初心
金线再动,资源殿的争执便撞进脑海——是苍梧长老拍着案,逼君青筠自废神力时的嚣张,唾沫星子溅在她素白广袖上;是玄矶长老站在青雾竹林前,看着仙官埋蚀灵散,冷笑着说“月神的竹,该枯了”;是黑影持短刃劈向清辉时的戾气,刃光擦过她手背,留下道血痕;是仙官拿月影阁将士要挟,说“你不回凌霄殿,他们便要受罚”时的倨傲,眼神里满是轻蔑。
这些曾让她怒不可遏的画面,此刻像被抽走了内里的火气。云缥筱猛地攥紧玄铁剑,指节泛得发白,剑穗被震得簌簌作响,胸口微微起伏——她曾怒的不是仇,是有人伤她想护的人,毁她想守的物。金线缠上她的手腕,“怒”的情感顺着手臂往上涌,像要抽走她浑身的力气,她的脊背却挺得更直,眼底的猩红淡了些,却更亮:怒会让她失了分寸,剥去这怒,她才能更冷静地护君青筠,护苍生。
“怒为戾气引,剥之失锋芒,却得澄明。”
云缥筱的手指缓缓松开剑鞘,剑穗不再颤动。她看着金光中的符文,忽然明白了:她要的从不是与长老为敌的怒,是护君青筠周全的勇。“怒”虽去,可谁若再伤她想护的人,她的剑,依旧会出鞘。
三剥“哀”:泪凝霜粒,素笺为凭
金线缠上心口时,转生台的霜风便漫了进来——是她从雍州赶回落霜月轩,推开门只见到空轩枯竹的空落,案上的暖玉还泛着温,却没了那个递玉的人;是寻遍灵脉废墟,只在残竹下捡到半片银环碎片的失落,指尖触到碎片的月纹,疼得攥不住;是守着轮回台,看清辉日渐微弱的不安,夜里总梦见君青筠笑着说“勿寻”,醒来时指尖还沾着泪;是摸到素笺上“我不喜欢你”四个字时的钝痛,纸页被摩挲得发毛,却舍不得丢。
这些曾让她眼眶泛红的画面,此刻化作泪意,堵在喉头。云缥筱的眼眶渐渐红了,却没有泪落下——泪在触及睫毛时便凝成了霜,顺着脸颊往下滑,落在衣襟的素笺上,“滋”地化开一小片湿痕。她的手轻轻抚上素笺,指尖的布条约莫是洇了泪霜,竟比之前更凉,“哀”的情感随着金线抽离,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不是忘了分离的痛,是将这哀化作了寻下去的劲:哀会让她动摇,剥去这哀,她才能更坚定地走下去。
“哀为羁绊缚,剥之失悲戚,却得执着。”
云缥筱的指尖离开素笺时,轻轻按了按,像怕那湿痕散了。她知道,哀是因为在乎,可她要的不是沉溺于哀,是找到君青筠,让这哀,变成重逢的喜。
四剥“惧”:怯意尽散,心向轮回
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