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父亲,这个问题不存在于方炎的脑壳里。麦光华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是陌生得远古得名词,方炎知道自己并非方路亲生,但也明白自己对于方路以及翟小静来说,超越了亲生。
慢慢的,方炎双膝跪了下去,哽咽地喊了一个字:“爹。”
方路眼里充满了晶莹,戎马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妻儿,他没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孩子刚上小学,刚刚懂事,他便被迫离开,一走就是二十年。这二十年来,方炎就是一个没有了父亲的孩子。他亏欠方炎的,太多太多。
深深叹了口气,方路看着方炎,缓慢地点着头。
此时,顾兵猛地敬礼,沉声说道:“路叔叔,顾兵向你报到!”
方路收回思绪,目光落在顾兵身上,认真地打量着他,含着微笑,缓缓点头说道,“好小子,你就是魏老总的长孙。”
“是的,路叔叔!”
顾兵答道,“路叔叔,您是我的偶像。若不是因为您,我不会参军,更不会参加特种部队跟恐怖分子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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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路哈哈一笑,“不是因为我,你家老爷子也会把你送到战场上去。你们这些孩子,生在特殊的家庭,就得做一些特殊的事情。”
顾兵又大声说道:“路叔叔,今天之前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机会见到你,现在,我死而无憾了。”
方路和牛二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方路指了指顾兵,对牛二说,“我估计他这拍马屁的本事是跟他爹学的,他爷爷可不会这个技能。”
顾兵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脑袋。
也就方路敢当着人家孩子的面去说人家那个正部级的老爹是马屁精,若是别人,顾兵妥妥的撕烂他的嘴巴。顾兵哪能不知道,他爷爷还是总部老大的时候,方路已经是那种可以随便进出总长办公室随便拿总长办公桌上特供中华当着总长面抽烟的人。
论大牌,谁都不敢自以为是的把自己排在方路的前面。
别人都说方炎是大纨绔,可是跟他老爹方路比起来,就是孩子过家家玩泥巴一样可笑。
方路年轻的时候,是敢和军长拍桌子顶牛的人,那会儿他还是小排长。
此时,牛二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方炎,于是对顾兵说,“小魏啊,我带你参观一下山庄。”
顾兵心领神会,啪地再次向方路敬礼,“路叔叔,我先去参观山庄!”
“好,替我给你爷爷带好。”
“是!谢谢路叔叔!”
牛二带着顾兵离开。
方路的目光这才重新落在方炎身上,缓缓叹了口气,他说道,“起来吧。”
方炎站起来,军姿笔挺地站着。
走到办公桌后面的大板椅坐下,方路说道,“过来坐着说话。”
方炎依言走过去,坐下,腰板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视。
喝点茶,方路点了一根烟抽起来,抽了好几口,才缓缓地沉声说道,“你妈妈下午三点到夏城,你跟我一块去接机。”
“是!”方炎果断地答道。
常人很难以想象,一对别离了二十年的父子,再次见面会是在短暂的激动之后,迅速地回归平静。没有感人的对白,也没有让人涕零的追忆。其实,军人从来就如此。
或许前一刻彼此还沉浸在动情的倾诉之中,但后一刻,便会变成面无表情手持钢枪随时准备踏上战场的战争机器。
面对军神的父亲,方炎的感受尤其深刻。
“你还在生你妈妈的气。”方路像在问,又像在阐述一个事实。
方炎微微低下头,没有说话。这般反应已经表明了态度——他的确还在生气。
如果不是翟小静当年的反对,此时此刻他已经和项玉珏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乎生育了好几个坦坦。项玉珏的死,方炎心里将其中的部分缘由归结在强烈反对他们在一起的母亲翟小静身上。
他同样费解,最不看重门户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