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衡在旁边,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尽情地展示自己的刀功。白永衡只听得一阵砧板和菜刀碰撞的声音传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厨子已经将一块腊肉切成了均匀的薄片,整齐地码放在案板上。
白永衡看着案板上那堆切得整整齐齐的腊肉,不禁咽了口口水。那腊肉的色泽诱人,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然而,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出了屋子。
不过,白永衡并没有走得太远,他就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地守着。反正现在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酒楼里也没什么客人,他正好可以在这里稍作休息,顺便期待一下即将出锅的美味。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诱人的香气,白永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琢磨着是否可以将这道菜加入白记的招牌菜中。正就这个时候,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王二牛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后院。
王二牛一见到白永衡,便急忙说道:“东家,不好了……”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永衡不耐烦地打断了。
白永衡瞪了王二牛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哪里不好了?我好得很!”
王二牛被白永衡这么一吼,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继续说道:“东家,董老爷来了,他说我们店有了新菜式,非要尝尝不可,可小的真不知道赵老爷说的是什么新菜式啊……”
听到“董老爷”三个字,白永衡心里“咯噔”一声,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董老爷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从京城告老还乡回来的,听说退下来之前是御史大夫,那可是正三品的高官啊!虽然现在退下来了,但他的两个儿子都还在京中任职,就连本地的地头蛇吴县令,见到董老爷都得赔着笑脸。
白永衡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跟着王二牛朝着二楼的雅间走去。
说起董老爷啊,那可是个怪人。他既不爱财,也不好色,要说他唯一的爱好,那就是品尝各种各样的美食了。不过呢,这董老爷的嘴巴可挑剔得很,尤其偏爱那些新鲜的、与众不同的玩意儿。
所以每次他来,白永衡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就怕有哪一点让董老爷不满意,再给白记招来什么灾祸。
白永衡是既盼着董老爷能多来光顾,给白记带来些生意,又害怕他来,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这位难伺候的主儿。这不,听说董老爷有要求,白永衡连锅里正煮着的腊肉都顾不上了,赶忙屁颠屁颠地跑上楼去。
白永衡来到雅间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推开包间的门,迈步走了进去。
门被推开,董老爷看到是白永衡,压根没给他好脸色,只瞥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而白永衡看见的,则是董老爷气鼓鼓地坐在那里,身旁的随从正好言好语地劝慰着,可他却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任谁劝都无济于事。
小老头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我不高兴!!”这几个大字来形容。
白永衡陪着笑脸走到董老爷头面前,正准备开口解释,谁知董老爷突然转过头来,猛地凑近他,鼻子像狗一样在他身上嗅了两下。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白永衡有些猝不及防,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见那老头一脸怒容地指着他身后的王二牛,破口大骂道:“好啊你,你个小兔崽子!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没有新菜式吗?那这人身上怎么会有味道?你该不是欺负老头子我老眼昏花吧?还是说你们白记就是个看人下菜碟的地方,看老头子我穿得寒酸,就看不起我,不愿意给我做新菜?”
老头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到最后简直是在咆哮了。他这一通发作,可就苦了距离他最近的白永衡,从他嘴里飞出来的“标点符号”,全都一个不落地落在白永衡的脸上。
听到董老爷说的这些话,白永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又不敢伸手抹去脸上的口水,只能在心里为自己叫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