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提心吊胆了几天几夜的老弱妇孺们,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和担忧,连滚带爬地从山上冲了下来。
她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也被勾得破破烂烂,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群难民一般。她们一边高声呼喊着自己家人的名字,一边跌跌撞撞地朝人群奔去。
很快,整个场面变得混乱不堪,孩子的哭声、妇人的喊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陈师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他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已经不再受欢迎,于是赶紧识趣地转身离开,生怕再待下去会被这些情绪激动的妇人们撕成碎片。
陈师爷匆匆忙忙地走到那些被绑住的山贼们面前,一边手忙脚乱地将他们身上的绳索解开,一边命令捕快们上前来帮忙。他警告这些山贼们绝对不许逃跑,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如果他们能够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等到把这些尸体运走之后,他就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看着他们一个个都点了头,陈师爷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命令山贼们去将尸体从屋子里搬出来,全部堆放在一起。同时,他还特意留下了两名捕快在原地看守,以防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而其他的捕快,则被他派遣去砍伐树木,准备搭建一个临时的停尸棚。
至于俆止宁,他之所以让这些士兵离开,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士兵确实需要赶回蜀州去复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不想让陈师爷察觉到他和李家村之间的关系。毕竟,如果陈师爷知道了这一点,恐怕会给李家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正当俆止宁准备翻身上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突然,两个士兵搀扶着李歪嘴走了过来。李歪嘴的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
“将军,那这个断臂的村民该如何处理呢?”其中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问道。
俆止宁头也不回,语气略微有些不悦地回答道:“他的血已经止住了,虽然断了一只胳膊,但并没有生命危险。自然是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得着本将军来教你们吗?”
然而,那名士兵却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他说他并不是李家村的村民啊。”
听闻此言,俆止宁心中忽地泛起一阵狐疑,他霍然转身,满脸惊诧地凝视着李歪嘴,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清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就在这时,只听得李歪嘴缓缓说道:“我并非此地村民,实乃山贼一名……”
然而,李歪嘴的话尚未说完,另一名士兵便如闪电般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只听得“锵”的一声脆响,寒光闪闪的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直地架在了李歪嘴的脖颈之上。
那冰冷的剑锋紧紧贴着李歪嘴的肌肤,微微颤动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刺破他的喉咙。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李歪嘴却宛如浑然不觉一般,他竟然若无其事地侧过头去,淡淡地看了那名士兵一眼。
随着他这一转头的动作,那锋利的剑尖在他的脖颈上轻轻一划,顿时,一道细细的血痕浮现出来,鲜红的血珠如珍珠般滚落,溅落在他的衣领上。
可令人惊奇的是,李歪嘴对此却恍若未见,他甚至还对着那名士兵露出了一个微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淡然和从容。
紧接着,他又缓缓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俆止宁身上,没有丝毫躲闪或回避之意。李歪嘴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虽然大当家已命丧他手,但山寨里的其他人并未全部殒命,而且县衙显然与大当家有所勾结。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消息恐怕迟早会泄露出去。
整个山寨,除了耗子和麻子脸之外,其他人对于他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存在。然而,如今他们都已经命丧黄泉,山寨作为大当家的心血,自然也不能再继续留存于世。
毕竟,这次的行动山寨并没有全员出动,寨内还留有百八十个兄弟。他实在不愿意在未来的日子里,一直生活在被追杀的恐惧之中。
因此,李歪嘴下定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