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口洞核心洞府内的空气,正随着独狼的惊叹声渐渐变得浮躁。独狼的爪子刚指向石架上那枚泛着幽光的魔鳞,还没等触碰到,洞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 不是黑风那种轻悄的步伐,而是带着碾压般的厚重感,每一步落在通道的青石板上,都像闷雷滚过,震得洞府内的魔纹都泛起了细碎的黑气涟漪。
“谁…… 谁来了?” 独狼的声音瞬间变调,灰黑色的鬃毛根根炸开,爪子下意识地往后缩,刚才那点对宝贝的好奇,瞬间被恐惧取代。灵蛇更是直接缠紧了独狼的手臂,青色的身体绷得像根弓弦,信子急促地吞吐着,连带着独狼的手臂都微微发颤。
白狐的心脏也猛地一沉,她快步走到洞府中央,目光紧盯着入口处的阴影 —— 那脚步声带着浓郁的魔气,不是黑风,是阎魔!可他回来得太突然了,连黑风都没有提前通报,难道是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
阴影中,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浮现。阎魔穿着那件泛着暗纹的黑袍,周身裹着比清晨更浓郁的黑气,黑气像活物般在他周身翻滚,偶尔有细小的黑色闪电在袍角穿梭,将他脸上的疲惫彻底掩盖,只剩下冷冽的威严。他刚踏入洞府,目光就扫过石架的方向,当看到独狼还未收回的爪子时,眉头瞬间拧紧,眉心的魔纹骤然亮起,像一道黑色的裂痕。
“何方妖孽,竟敢擅闯我的魔洞,还敢在此喧哗!”
一声怒喝骤然炸响,洞府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黑气随着他的声音剧烈涌动,穹顶上的魔纹齐齐亮起,黑色的电流在纹路间疯狂穿梭,发出 “滋滋” 的刺耳声响,连黑曜石宝座都泛起了一层冰冷的黑气。独狼和灵蛇吓得浑身一哆嗦,独狼踉跄着后退两步,灵蛇更是直接从他手臂上滑下来,缠到他的脚踝处,脑袋埋进他的鬃毛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阎、阎魔大人…… 是我们啊!” 独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爪子在地上抓出深深的痕迹,“我们是白狐、独狼和灵蛇,早上您让我们来…… 来等您的!”
灵蛇也从鬃毛里探出半个脑袋,声音细若蚊蚋:“是、是白狐带我们来的,我们没、没敢碰您的东西……”
白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上前一步挡在两人身前。她刻意挺直了脊背,雪白的皮毛在黑气中显得格外醒目,爪子轻轻按住腰间的护魔佩 —— 那枚玉佩正泛着微弱的银光,试图抵消周围的魔气威压。“阎魔大人,是我带他们来的,”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们按您的吩咐,提前来准备今日的任务,刚才只是在讨论洞府的布置,没有擅动您的东西,还请您息怒。”
阎魔的目光落在白狐身上,眉心的魔纹依旧亮着,黑气却稍稍收敛了一些。他缓步走到黑曜石宝座前,没有坐下,而是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语气里的冷意丝毫未减:“讨论布置?本君看你们是在打石架上东西的主意!” 他抬手一指石架上的魔盒,黑气顺着他的指尖延伸,在盒子周围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那是本君用来对抗天庭的魔符,若是被你们碰坏,就算有护魔佩,本君也饶不了你们!”
白狐的心猛地一紧,连忙低下头:“属下不敢!独狼只是好奇,并非有意冒犯,还请您看在他初来乍到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 她偷偷用尾巴碰了碰独狼的腿,示意他赶紧道歉。
独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磕得青石板 “咚咚” 响:“阎魔大人恕罪!属下一时糊涂,只是看那盒子好看,没有想偷的意思!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属下计较!” 灵蛇也跟着缠到他的手腕上,连连点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信子轻轻蹭着独狼的皮肤,表达自己的惶恐。
阎魔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周身的黑气又淡了几分,却依旧没有完全散去。他的目光重新落在白狐身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审视:“白狐,你是本君救过的妖,本君信你有分寸,可你不该纵容他们放肆!这赤口洞不是灵雾山的妖洞,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关乎对抗天庭的大计,若是再有下次,休怪本君不念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