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停滞。她冲进病房时,陆沉刚从麻醉中醒来,左手正艰难地想去够床头柜上的设计笔。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笔杆上刻着只小小的萤火虫。
“别动!” 她按住他的手,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医生说你神经受损了。”
陆沉的眼神暗了下去,像被雨水浇灭的炭火:“是不是以后…… 再也不能给你画设计稿了?”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背,“对不起啊浅浅,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了……”
林浅猛地抽回手,转身时撞到门框。她看着窗外连绵的雨,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天,少年陆沉把伞塞给她,自己淋着雨跑开,书包上别着的萤火虫徽章在雨里闪着微光。
第三节 仓库里的生死对峙
三天后的陆氏毛料仓库,手电筒的光束在堆积如山的石料间晃动。林浅戴着安全帽,手里拿着李师傅给的 U 盘,按照父亲日记里的标记寻找隐藏的账本。仓库的角落里,还残留着陆沉与张启明手下搏斗的痕迹 —— 打翻的油桶、带血的铁棍,还有一枚掉在地上的蛇形银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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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果然守信。” 张启明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身后站着四个彪形大汉,每人手里都拿着钢管,“把 U 盘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林浅握紧口袋里的防狼喷雾:“张副董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警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她慢慢后退,背靠着堆成墙的翡翠毛料,“你以为陆沉真的会让我一个人来?”
张启明冷笑一声:“那个病秧子现在还躺在医院吧?他以为用苦肉计就能骗你回头?”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打火机,“告诉你个秘密,当年你父亲的车,是我让人动的手脚。谁让他非要查那批紫罗兰翡翠呢?”
林浅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按下藏在安全帽里的紧急按钮 —— 这是陆沉住院前给她的,说只要按下,仓库的消防系统就会启动。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动作?” 张启明将打火机扔向旁边的汽油桶,“这仓库里全是汽油,今天我们同归于尽!”
火舌瞬间窜起。林浅转身就跑,却被掉落的横梁砸中脚踝。浓烟呛得她睁不开眼,恍惚中仿佛看到父亲在火海里向她伸出手,就像十年前那场车祸现场。
“浅浅!” 熟悉的声音穿透火海。陆沉穿着病号服冲了进来,右肩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他一把将她抱起,用身体挡住掉落的碎石,“别怕,我来了……”
灼热的气浪燎着他的头发。林浅在他怀里挣扎:“你疯了!医生说你不能动!”
“不动你就没命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在剧烈咳嗽,“我说过…… 要把命赔给你……”
仓库的屋顶在他们身后坍塌。林浅看着他被烧伤的侧脸,突然明白有些亏欠,从来不是靠血书就能偿还,却能靠舍命相护来证明。
第四节 病床前的破冰之旅
陆沉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林浅坐在窗边,正在用镊子整理点翠羽毛,阳光透过她的发梢落在羽毛上,折射出细碎的蓝绿色光斑。
“这是……”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重生’系列的最后一件作品。” 林浅没有回头,“李师傅说,要用活翠鸟的羽毛才够灵动,但我用了人工培育的。” 她将一片羽毛粘在银胎上,“就像有些人,就算碎过一次,也能重新长好。”
陆沉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突然低声说:“对不起。”
林浅放下镊子,转身看着他:“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不是你销毁证据,不是你冷言冷语,是你明明为我做了那么多,却从来不肯说。” 她走到床边,将那叠血书日记放在他手里,“我父亲说,真诚的忏悔要对着太阳说,藏在暗处的,都是自欺欺人。”
陆沉的眼眶红了。他想起十年前那个夜晚,少年的他躲在树后,看着林浅在父亲的葬礼上哭到昏厥,手里却紧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