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排除在围歼潘兴主力的核心战功之外。鬼哭愁以西的主战场,将由赵崇明和即将赶到的鱼铜锣主导,那才是奠定胜局、斩将夺旗的首功之地。
薛灏轻轻哼了一声,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他想分这平叛的大功,可以。但想要舒舒服服地摘桃子,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份牙口,啃不啃得下硬骨头。若是连阻截溃兵这点事都办不好,放跑了贼酋,届时…呵呵,恐怕他非但无功,反而有过。”
赵崇明心领神会,脸上瞬间堆起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亲自将等候在外的暹罗州巡抚曾鹤龄请了进来。他言辞恳切,将薛灏那番“严防死守、阻敌窜入、非曾公不能胜任”的论调原原本本、甚至添油加醋地转述了一番,语气中充满了“委以重任”、“倚仗老成”的意味,仿佛这野狼坳的阻截任务,才是决定此番平叛成败的关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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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鹤龄静静地听着,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容上古井无波,浑浊的眼眸深处却似有暗流涌动,最终尽数归于一片沉寂的灰暗。他并未流露出丝毫失望或不满,只是用干涩沙哑的声音平静地接下了军令:“赵参将和薛大人思虑周详,老朽遵命便是。确保叛军无一漏网,不使其祸乱,确是首要之务。”
说罢,他微微颔首,便转身走出了府衙。阳光照在他那身略显陈旧的正二品锦鸡绯袍上,却映不出半分暖意。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被排挤出核心战场的愤懑,也无捞取功劳不成的失落,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沉寂,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出得城来,曾鹤龄甚至没有片刻停歇,立刻率领着他那支人数不多、装备也算不上精良的暹罗州兵,默然无声地朝着指定的野狼坳方向急行而去,身旁的老搭档都指挥使司何茂业急忙问分到什么差事了,曾鹤龄如实告知,他步伐匆忙,竟显出一种异样的迫切,仿佛真的生怕去晚了半步,便会放跑了叛军,何茂业十分惋惜,觉得错失立功机会。
然而,曾鹤龄的真实想法无人知晓,这位老巡抚并非如薛灏、赵崇明所揣测的那般,是来争抢斩将夺旗的泼天功劳。功名利禄于他,早已是过眼云烟。他如此急切地奔赴那处偏远的阻击点,所求的,或许根本不是什么胜利,而是在那注定惨烈的战场上,等待一个他期盼已久的、能够以身殉国的最终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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