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夫竟不知该如何教了!这《春秋》笔法,该如何在他身上落下?”
任亨泰安静地听完,脸上也露出复杂的神色,他叹了口气,说道:“先生此刻的困扰,学生当年初到王府时,也曾深切体会过。殿下行事,看似肆意妄为,甚至荒唐不羁,有时确令人发指。然则…学生观察日久,发现殿下虽视礼法纲常如无物,却有一条底线似乎从未逾越——那就是不害民,甚至…对此异常重视。”
他举例道:“先生可知,去年滇云州大灾,流民涌入我川蜀境内,沿途州县或驱赶或敷衍。正是殿下,得知消息后,主动下令开仓放粮,设置粥棚,妥善安置了数千灾民,活人无数。此事殿下从未张扬,您说,这又该如何论处呢?”
萧时中听着任亨泰的话,痛苦地揉了揉眉心:“是啊!这正是最让我头疼之处!若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昏聩暴戾之徒,反倒简单了,只需引经据典,严词斥责便可。可他偏偏…唉!似恶实仁?似仁实恶?这其中的分寸,太难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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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亨泰为萧时中续上热茶,沉吟片刻,说道:“先生,学生以为,既然殿下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心中自有其一套准则…或许,您不必过于纠结其行事的对错后果。您只需恪守师道,该怎么讲,就怎么讲。将圣贤的道理、是非的标准,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传授于他。至于听闻之后,殿下究竟作何决断,是听从不听从,采纳不采纳…那便是殿下自己的事了。您尽到了为师之责,问心无愧即可。强求其立刻改变,反而可能适得其反。”
萧时中闻言,怔了半晌,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缓缓点头,脸上的愁容渐渐舒展:“古雍,你所言甚是!是老夫执着了…尽人事,听天命。老夫只需将圣贤之道阐明,种下种子即可。至于这种子能否发芽,何时发芽…确非我能强求。好!好!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想通了这一点,萧时中心中的巨石仿佛落地。他起身向任亨泰郑重道谢,随后便告辞离去,脚步似乎也轻快了许多,准备以新的心态去面对那位让他头疼不已的学生。
午后,阳光正好,微风和煦。
蜀王府的花园里,早已是莺声燕语,一片热闹景象。李华的诸位妾室——牡丹、李玉兰、任澜仪、詹凃焉、芍药,如意,郑春娘——都已聚齐,三三两两地坐在花架下,一边品尝着精致的茶点,一边窃窃私语,话题的中心自然是殿下此次外出新带回来的“姐妹”。
性格活泼泼辣的牡丹率先猜测道,她用手比划着,眼神暧昧:“要我说呀,殿下这次带回来的,肯定又是个不得了的美人儿!说不定…身段比咱们玉兰姐姐还要好呢!” 说着,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身旁的李玉兰。
李玉兰被她说得俏脸绯红,羞恼地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戳了一下牡丹的胳膊:“死丫头!就你话多!看我不撕你的嘴!” 她身段最丰腴婀娜,最是惹火,也常被其他姐妹打趣。
任澜仪见状,用团扇掩着嘴笑道:“牡丹,我怎么觉着,你比殿下还惦记玉兰姐姐的身段呢?莫非是羡慕了?”
这话一出,引得众女纷纷掩口笑了起来,花园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这时,一向心思细腻、喜欢观察的詹凃焉将目光转向了安静坐在一旁的芍药。芍药是她们之中最早跟着殿下的,性子也最是温顺内敛。詹凃焉笑着打趣道:“芍药,你可是咱们这里的‘老人’了,最是了解殿下。你猜猜,殿下这次会领个什么样的人回来?也给她们透个底嘛~”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芍药身上。
芍药突然被点名,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她有些手足无措地低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哪里知道…殿下他…他的心思,谁能猜得准呢…”
众女都笑着催促她。
芍药被逼得没法,只好抬起水汪汪的眼睛,飞快地扫了众人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用更小的声音羞涩地说道:“我…我就是觉得…殿下他…好像…好像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