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熟悉,却来不及细想,被亲兵扶上战马,随着一队骑兵消失在夜色里。
等他们走远,屈吉安仍握着那枚玉佩。明瑞反了?那个在岱岚州驻守近二十年的明瑞,竟真的勾结了叛王?
他想起先前收到的密报,说明瑞与元魁过从甚密,当时还以为是寻常应酬,如今看来,竟是早已暗通款曲。那茶啊冲卫的战局,岱岚州的储粮……会不会都已落入元氏手中?
“总兵,”身旁的副将低声问道,“咱们还按原计划进军茶啊冲卫吗?”
屈吉安猛地回神,将玉佩揣进怀中,眼底已恢复了惯常的冷厉:“进军!明瑞反不反,都改变不了元穆围攻茶啊冲卫的事实。但传令下去,加快速度,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拿下元穆。”
他翻身上马,望着前方被月光染白的道路,眉头紧锁。
夜风卷着雪粒打在甲胄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屈吉安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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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岱岚州衙署后堂,火盆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将半边屋子烤得暖融融的。纥骨元不孤盘腿坐在铺着虎皮的矮榻上,手里抓着条油光锃亮的烤羊腿,大口撕扯着带血丝的肉,肥油顺着指缝往下淌,他却毫不在意,随手往貂裘上一抹。
“痛快!”他灌了口烈酒,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脖颈,混着汗珠滑进衣襟,“这岱岚州的羔羊,比草原上的嫩多了!”
对面的伊万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手抓着只烤得焦香的野兔,一手举着银酒壶,碧色的眼睛里满是醉意:“还是抢来的东西香……等咱们去了长岭府,听说那里的女儿红,比这烈酒更够味。”
“哈哈哈!”纥骨元不孤笑得前仰后合,“少不了你的!等把元穆那小子糊弄过去,咱们就带着抢来的粮草财物,回草原过冬,让他们中原人自己打去!”
正说着,帐帘被人“哗啦”一声掀开,风雪卷着寒气灌进来,瞬间吹散了满屋的酒肉香。元魁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披风上落满了雪,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榻上的两人。
“纥骨首领好兴致!”元魁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元穆的信,你也看到了吗,为何迟迟不发兵。”
纥骨元不孤嚼着羊肉,眼皮都没抬:“急什么,这酒还没喝够呢。”
“喝够?”元魁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羊腿,狠狠摔在地上,“元穆在前线快撑不住了!屈吉安的援军已经在路上,再不动身,咱们都得死在这岱岚州!”
伊万慢悠悠地放下酒壶,擦了擦嘴角:“元将军何必动怒?我们三千骑兵,连日来帮你们打岱岚州,也累了,歇几日怎么了?”
“歇几日?”元魁气得发抖,指着密信低吼,“信上写得明明白白,后日卯时必须赶到茶啊冲卫侧翼,配合主力攻城!你们要是误了时辰,不仅拿不到元穆王爷许诺的粮草,连带着先前抢的东西,都得吐出来!”
纥骨元不孤这才坐直了身子,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羊腿,用刀削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元将军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去。”他瞥了眼元魁,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只是……这南下的路不好走,我这三千弟兄,总得吃饱喝足,再备些御寒的衣物吧?不然到了茶啊冲卫,冻都冻僵了,怎么打仗?”
元魁哪里听不出他在敲竹杠,咬牙道:“你想要什么?”
“也不多。”纥骨元不孤伸出三根手指,“三千套棉衣,五百石粮食,还有……你从州府库房里抢的那批绸缎,分我们一半。”
“你!”元魁气得脸色发白,那些绸缎是他打算私下运回府的,这纥骨元不孤竟然连这个都惦记上了!
“要么给,要么我们就在这儿‘歇着’。”纥骨元不孤摊了摊手,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反正元穆急,我们不急。”
元魁死死盯着他,拳头攥得咯吱响。他知道,这草原土匪就是看准了他们急于用人,故意拿捏。可眼下确实耽误不起,若是元穆那边败了,他这点人马也逃不过朝廷的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