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周月桥起身开门,门外的人是周瑞,脸上带着游移不定,喊了声:“二娘。”
“大哥是有什么事寻我?”
“二娘你聪明,见识也多,我只是想问问……我是不是太鲁莽了?”
“一个男子若是没点血性怎么行,倒也不算鲁莽,只是教训周来喜那样的人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幸好脏病并不会随意传染,否则就凭你跟他近身接触过就够喝一壶的了。”
周瑞想起这事也是后怕,语气里都带上了厌恶,“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会这么不自重,竟然还去暗门子。”
“他本就是个五毒俱全的,会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那要是你会怎么做?”
周月桥静静看着他,“大哥想听真话?”
“自然。”
她轻轻吐出四个字:“借刀杀人。”
“怎么借?”周庆忽然冒出来,也不知道听了多久,“就跟上次我找周赖子一样?”
周瑞瞪着眼睛去看周庆,“找周赖子做什么?!”
转念一想最近周赖子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去许六子家门前一通胡说,硬生生把许猎户跟隔壁赵婆子的名声给败尽了,现在两家的日子可不好过,走到哪都是被嘲笑的。
尤其是赵婆子,因着那张嘴从前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一下被翻出来了不少事。
说是她娘家黄石村有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因着得罪了她被她说嘴坏了名声,好好一个勤快又踏实的姑娘被夫家退了婚,最后不得已只能嫁去了山里,生产时难产没及时找来大夫,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
那姑娘家听说当年传流言的人是赵婆子后带着侄子外甥一大家子来找事,差点把赵家都给砸了,逼的赵婆子下跪连头都磕破了,这下子赵婆子可算是人人喊打。
近来那些个爱凑在一起说嘴的娘子婆子似乎都没凑一块了。
“是你让周赖子干的?”周瑞震惊地眉毛都快倒过来了,“所以你那天在不是巧合?”
周庆摸了摸脑袋,眼睛瞟向周月桥,怎么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呢。
对此周月桥也挺无奈,这个弟弟的嘴巴怎么有时候跟漏勺似的,不过也不是多大的事,被周瑞知道就知道了。
“是我让三郎做的。”
周瑞又忽地看向周月桥,张了张嘴,“这就是借刀杀人?”
“这只是略施小惩,我若真要杀人就不会只这样的程度,大哥,你确实还要听下去吗?”
周月桥脸上的笑意与平时并无差别,只是眼神里多了两分冷冽,无端让人发毛。
周瑞咽了咽口水,“你说。”
“我问你,周来喜犯了这么大的错也要拿家里的银子出去潇洒,又为什么会忽然回来?是赌坊不好玩了还是暗门子的女人玩腻了?”
“是……”周瑞低头思索。
倒是周庆没一会就道:“难道是银子花完了?”
“一个赌徒不会因为银子花完了就轻易收手的,还记得周来喜借过的赌债吗?”
周瑞恍然大悟,“他这次也借了赌债,回家是来避债的,还觉得这回家里也能给他还债。”
“赌坊就是这把刀,至于怎么用,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她不想一次性把话说得太明白了,人还是得用脑子思考的,讲的太明白了不利于脑子成长。
周月桥把大门一关,留下两兄弟面面相觑。
她坐回桌案前摊开生宣开始写信,一封是给秋霜的,写下土豆的几种吃法,等她回到世子妃身边可以用它来再次得到主子的宠信,免得被新人抢了风头。
新人可不会顾及她这个已经得了自由身的过去式,情分终究会随着时间流逝,只有利益才能把她牢牢绑在秋霜这条船上。
她离开已近一年,也不知世子妃还会不会想起她。
接着又写了些她的近况,比如近来家里发生的污糟事,比如在研究吃食,准备大规模种土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