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了他们最为珍贵的青铜矿。放勋率领众人在平阳城外迎接他们,只见两个部落的孩子凑在一起,正用树枝在地上认真地画着什么。放勋好奇地走过去,发现他们画的是一条河,河的两岸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庄稼。
“首领,”九黎首领的声音有些哽咽,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沉甸甸的青铜斧,“我们挖了条新渠,能引淇水灌溉……”
放勋接过青铜斧,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笑着说:“正好,我们的工匠刚学会铸造新的农具,不如……”
话还没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管历法的羲和,兴奋地跑了过来,手中高高举着新刻的木简,大声喊道:“首领!我们算出了春分的准确日子,比去年提前了三天!”
方勋看着木简上的刻痕,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把青铜斧递给身边的少年——那是历山争论挖渠的后生,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名熟练的工匠。“用这个铸些新的耒耜吧,”放勋说道,“明年的春耕,一定要赶在雨水之前。”
四、陶唐遗风:传承智慧启新程
放勋静静地坐在平阳的议事屋里,窗外的槐树已经三次落下金黄的叶子,时光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他的头发,如今比屋顶的茅草还要洁白如雪,但他依然保持着清晨站在城墙上的习惯,看着各部落的人们背着陶器、粮食,熙熙攘攘地前往集市。
这一日,伯益脚步匆匆地走进来,手中捧着新编的竹简,上面详细记录着今年的收成情况:“粟增产了三成,新修的水渠成功浇灌了五个部落的田地,还有……”
“九黎那边的谷种试种成功了吗?”放勋接过竹简,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刻痕,这些刀削的痕迹,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年轻时在历山画水渠图的情景,那些为了百姓生计而精心谋划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成功了,他们还派了二十个年轻人来学习烧制瓦罐。”伯益微微停顿了一下,忽然压低声音,神色有些凝重地说,“各部落首领都在外面等候,他们说……是时候该选继承人了。”
方勋缓缓抬头,望向窗外。一群孩子正围着新栽的柳树嬉笑玩耍,树干上还系着去年祭祀时的红绳,那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醒目。他的思绪,瞬间飘回到自己第一次主持祭祀的时候,那时的他,紧张得手忙脚乱,甚至把祭品都弄洒了。而母亲,却微笑着安慰他:“神灵看的不是祭品,而是人心。”
“告诉他们,”放勋缓缓把竹简卷起来,目光中透着一丝坚定与从容,“我要去箕山看看。”
箕山的溪边,隐士许由正在专心地洗耳,听到放勋队伍的动静,转身便要往竹林里钻。放勋见状,轻轻摘下冠冕,放在一旁的石头上,然后独自踩着青苔,缓缓走过去。“我不是来劝你出山的。”方勋的声音温和而平静。
许由的手停在水面上,原本平静的溪水里,云影被搅得支离破碎。“那你来做什么?”许由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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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问你,”放勋在他身边轻轻坐下,溪水清凉如玉,缓缓流淌,“二十年前我在历山,有人反对我更改水渠的方案;十五年前在洛水,有人指责我不该违背河伯的意志;十年前在首阳山,有人觉得我不该送粮给九黎。你说,我那时要是听了他们的……”
“那现在的平阳,恐怕就不是这番繁荣的景象了。”许由笑起来,皱纹里落进几片竹叶,可你看这溪水,它从来不会因为石头挡路就不流了。他指着下游,那里有几个妇人正在淘米,木盆在水里晃出细碎的光,你看,水流到哪里,人就跟到哪里。
方勋望着那些妇人的身影,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站起身时,看见伯益带着一群人站在竹林边,为首的是个皮肤黝黑的青年,手里还握着把农具——那是舜,去年在历山带领族人抗旱的后生。
我老了,放勋对许由说,可这天下的水渠,还得有人接着挖。
回程的路上,伯益忍不住问:首领真的要传位给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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