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纵容恶行的缘由。”
方勋的心猛地一沉。其实,关于共工氏的流言蜚语,他并非没有耳闻,只是共工氏每次都以“老臣年迈,力不从心”这样的说辞来搪塞。许由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忽然伸手,指着崖壁上的一株古松,说道:“你看那株松,它扎根于狭窄的石缝之中,却能顽强地抵抗狂风的肆虐。这并非因为它天生强壮无比,而是因为石缝里的土壤坚实,没有丝毫的虚浮。”
下山的途中,在山坳里,放勋看到一个少年,正背着竹篓艰难地搬运石头。少年赤着双脚,脚趾缝里满是斑斑血痕,每走一步都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的步伐却依然坚定稳当。放勋见状,连忙叫住他:“这石头你要背去什么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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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渠。”少年停下脚步,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回答道。“家师说,濮水的下游可以进行改道,将水引到田里,这样就能灌溉庄稼,也就不用总是修缮堤坝了。”
“你的家师是谁?”方勋好奇地问道。
“伯益。”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他说水宜疏不宜堵,就如同人心里的结,需要慢慢解开。”
方勋望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豁然开朗,忽然明白了许由那番话的深刻含义。他回头,郑重地对侍从说道:“去传伯益,让他即刻前往濮水进行勘察,无需经过共工氏,直接向我汇报情况。”
朝堂惊澜,拨乱反正
三日后,伯益的奏报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被呈送到了朝堂之上。展开的竹简上,详细而精准地画着濮水堤坝的剖面图,并用醒目的朱砂清晰地标注出了三处被人为挖松的根基部位,旁边还仔细地注明“建工与当地富户相互勾结,偷换夯土,倒卖石料”。
共工氏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在殿中,原本花白的胡须此刻因愤怒和惊慌而剧烈抖动着。他大声叫嚷道:“伯益这是赤裸裸的诬陷!老臣侍奉邦主多年,忠心耿耿,岂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放勋面色严肃而冷峻,将竹简缓缓推到共工氏面前,目光如炬,言辞犀利地说道:“前日我前往箕山,见许由削木杖,他说‘良材当用在斧刃上,朽木只能当柴烧’。共工氏,你执掌水利二十载,如今堤坝却如朽木般不堪一击,你觉得自己该当何罪?”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内侍神色慌张,匆匆前来禀报,说濮水沿岸的百姓如潮水般涌到了宫门外,他们手中纷纷捧着发霉的谷种——那正是去年官府发放的赈灾粮。听到这个消息,共工氏的脸瞬间变得如纸般惨白,双腿一软,瘫坐在了蒲席之上。
放勋神色冷峻,缓缓站起身来,腰间的玉琮在案几上磕出清脆的轻响,仿佛是对共工氏的审判之音。“即日起,免去共工氏水利之职。”他稍作停顿,目光威严地扫过殿中诸位大臣,继续说道,“伯益勘察有功,着令接管水利事务,即刻征调能工巧匠,重新治理濮水。”
退朝之后,后稷默默地跟在放勋身后,面露担忧之色,轻声说道:“邦主,共工氏毕竟是先君留下的老臣,如此处置,会不会……”
“去年冬天,”放勋打断了他的话,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沉痛,“我在城郊见到一个寡妇,她怀里紧紧抱着已经饿死的孩子,哭诉着官府发放的赈灾粮全是沙土。那时我就暗自发誓,所谓的治世,并非仅仅看朝堂上的礼器多么光鲜亮丽,而是要看百姓的锅里是否有米,能否填饱肚子。”
说着,放勋已经走到了宫门口,只见伯益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阶下,手中捧着一卷图纸。那个少年时背石头的孩子,此刻正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一个陶罐,陶罐里隐隐飘出阵阵草药的味道。
“邦主,”伯益小心翼翼地展开图纸,说道,“这是濮水改道的详细方案,引濮水流入鸿沟,如此便可以灌溉万亩良田。只是这项工程需要征调大量民夫,恐怕会惊扰百姓。”
放勋仔细地看着图纸上蜿蜒的河道,思索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