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这简直是打破了自古以来的规矩。
方勋却坦然地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弃的肩膀,目光中透着信任与期许。“你需牢记,”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弃手上那厚厚的老茧,那是辛勤劳作的印记,“爵位并非仅仅是戴在头上用以彰显身份的玉冠,它更像是深埋在土里的根,唯有深深扎根于土地,方能汲取力量,茁壮成长。”
当放勋回到平阳城时,朝堂之上已然炸开了锅,宛如沸腾的开水。四岳之首的驩兜愤怒地将朝笏狠狠摔在地上,玉石碰撞发出的尖锐声响,惊飞了梁上栖息的燕子,也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陛下!岂不过是一介布衣,甚至连姓氏都没有,怎能位列大夫之位?这简直是乱了祖宗的规矩!”驩兜满脸涨得通红,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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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勋神色平静地坐在堂上,看着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宛如一幅抽象的画卷。“当年大禹的父亲鲧,出身的确尊贵无比,乃是名门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虽然不高,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满朝文武瞬间闭上了嘴,陷入一片寂静,“然而,他治水九年,殚精竭虑,最终却只留下一片汪洋泽国,百姓依旧饱受洪水之苦。”
驩兜的脸涨得愈发通红,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般跳动,他试图争辩:“那也绝不能坏了祖宗立下的规矩!爵位乃是承自天命,岂是……”
“天命?”放勋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坚定,他起身缓缓走到堂下,手指指向外面正在辛勤晒谷的百姓,目光中满是关切,“你且看看那些弯腰劳作的农人,他们挥洒汗水之时,天可曾看见?他们忍饥挨饿之际,天又可曾听见?”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满朝文武,那些头戴镶嵌宝玉冠冕的大臣们,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却似乎缺少了几分对百姓的关怀。“从今日起,”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宛如洪钟般响亮,惊得阶下的铜鹤都不禁晃了晃,“选拔官员,不再看重血统出身,只看其真实的才能与本事!但凡能让百姓丰衣足食的,便可担任农官;能使河道不再泛滥成灾的,就能成为水官;能让孩童习得知识、识文断字的,就可担当学官!”
朝会散去之后,放勋独自一人缓缓走到城墙上。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宛如一根孤独而坚毅的旗杆,矗立在天地之间。他不禁回想起年轻时,父亲曾带他去祭天,庄重地告诉他,帝王就应当如同北斗星一般,端坐在天际,让群星围绕着自己运转,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威。然而,放勋却始终觉得,帝王更应像田里的犁铧,只有深深地插进泥土之中,辛勤耕耘,才能翻出崭新的生机,为百姓带来希望。
没过多久,便有人前来禀报,称平阳城西有个名叫契的狱卒,将牢房打理得井井有条,秩序井然,而且还悉心教导犯人识字,传授他们知识。放勋听闻后,立刻派人将其唤至跟前。只见契虽然身着粗布衣裳,朴素无华,但眼神却格外清亮,透着聪慧与坚毅。当他说起断案的道理时,头头是道,条理清晰,展现出非凡的见识。
“那些犯人,”契认真地说道,“大多是因为生活所迫,饿急了才走上偷窃之路。与其单纯地教他们认字,不如传授他们纺线、种地等谋生的技能,让他们能够自食其力。”
放勋听闻此言,当即决定任命契为司寇,掌管刑狱之事。这一消息传开后,城里的贵族子弟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叫嚷着说陛下简直是把爵位当作石子随意乱扔,什么人都能轻易捡到。驩兜更是气得称病不再上朝,家中的玉器被他砸得满地都是,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与愤怒。
方勋对此却毫不在意。他让人在城门口立下一块木牌,上面醒目地刻着:“凡有一技之长者,不论出身贵贱,皆可前来一见。”木牌立起的那天,城门口瞬间挤满了人,热闹非凡。人群中有技艺精湛的打铁奴隶,有能准确辨别药草的老妪,还有一位双目失明的乐师,声称自己能够凭借听声来洞察人心。
这位乐师名为夔,虽然眼睛看不见世间的光明,但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