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有尊卑远近,族有长幼亲疏,这便是‘天人合一’的真意——不是强融,而是各安其位,各守其道。”他指着石面上的星图,指尖划过大熊的轨迹,“你们看,大熊不抢北辰的位置,小熊不越过大熊的界限,却都在护着这天地的轴。人也一样,氏族首领不欺凌族人,各族之间不相攻伐,才能在这天地间站稳脚跟。”
燧人氏首领突然“咚”地跪在雪地上,厚重的膝盖砸得积雪四溅,他对着紫微垣重重叩首,额头磕在青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连叩三下,额头上立刻红了一片。“我懂了!”他声音带着激动的颤音,“去年我族两个部落抢火种,打得头破血流,就是因为没个规矩!以后我们就照着紫微垣的样子,燧人氏各部落围着总坛,总坛跟着大氏族,再也不内斗了!”他身后的族人纷纷效仿,连最顽皮的孩子也学着大人的模样,把冻得通红的小手按在冰冷的石台上,掌心的温度很快融化了一小片雪,留下淡淡的湿痕,像给这观星台盖了个小小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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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氏没有跪。她望着那些星辰,忽然想起昊天说的“轴”——北辰是天地的轴,首领是氏族的轴,而这看不见的秩序,是文明的轴。有了这轴,再大的风雪也吹不散族群,再黑的夜晚也迷不了方向。她想起族里那个刚失去丈夫的妇人,前几日还在为孩子的归属哭闹,今天却主动找到她,说“按华胥氏的规矩来,该分给谁家就分给谁家”;想起有巢氏帮燧人氏修补漏雨的窝棚,燧人氏则教有巢氏保存火种的法子,两族交换物资时,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互相提防——原来秩序不是束缚,是让大家活得更安稳的依托,就像观星台的石柱,看着碍眼,却撑着整个台面不塌。
伏羲蹲在石台前,用冻得发紫的手指抚摸着紫微垣的刻痕。他从怀里掏出那块画着卦象的龟甲,那是他去年从河里捞上来的,背甲光滑坚硬,上面的纹路天然形成了奇异的图案。他将龟甲举到眼前,对着紫微垣比对了半天,突然兴奋地喊道:“昊天神!您看这龟甲的纹路,竟与紫微垣的形状有些像!”众人围过去一看,果然,龟甲中央的纹路像极了紫微垣居中的亮星,四周的裂纹则如众星环绕,疏密有致,透着一股神秘的呼应,仿佛这龟甲天生就是紫微垣的缩影。
“万物皆有灵,灵皆通于天。”昊天接过龟甲,在火光下细细端详,龟甲的纹路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像是活了过来。“这龟甲可以留在观星台,作为人间与紫微垣的信物。以后氏族议事,就先对着龟甲和星图行礼,提醒大家要像星辰那样守秩序、共进退。”他说着,将龟甲放在陨铁圆盘旁,龟甲与圆盘的金属光泽交相辉映,竟生出一种庄重的威严。
那晚,各氏族的首领围坐在火堆旁,共同编了首歌谣。没有乐器伴奏,就用树枝敲着陶碗打节拍;没有歌词,就把星辰的名字和族规编进去。孩子们在雪地里蹦跳着唱,声音清脆得像冰棱相撞:“大熊驮天,小熊守地,紫微居中,万物归位。北辰指路,经纬定轨,人族同心,风雪不摧……”歌声混着风雪,飘向远方的山林,惊起几只夜栖的飞鸟;飘向冰封的湖面,让冰层下的游鱼都仿佛静了下来,像在给黑暗中的生灵指引方向。
华胥氏站在观星台最高处,望着远处的篝火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各氏族的营地沿着湖畔铺开,每个营地都亮着一盏防风灯,那是有巢氏用桐油和麻布做的,风吹不灭,雨打不熄。灯光与星光在雪地上连成一片,银白与橙黄交织,分不清哪是人间的光,哪是天上的亮。她忽然觉得,人类与星辰之间,仿佛真的有了一根看不见的线,一端系着人间的烟火,一端系着天幕的星光,而这观星台,就是这根线的结,将天地人牢牢系在一起。
夜半时分,雪停了。紫微垣在天幕上愈发清晰,像一幅被精心装裱的画,连最细微的星点都看得真切。昊天转动陨铁圆盘,让圆盘上的刻度与紫微垣的星位完全对齐,“咔嗒”一声轻响,仿佛天地在此刻完成了对接,再无半分偏差。“从今夜起,”他对围拢过来的首领们说,声音在寂静的雪夜格外清晰,“紫微垣便是我们的共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