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极力控制却依旧颤抖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你住的那间,上个房客的尸体还没找到。」
冰冷的字句,透过视觉,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大脑一片空白,连恐惧都似乎被这极致的寒意凝固了。
房东躲闪的眼神,神婆严肃的警告,镜子里慢半拍的倒影,持续不休的剁骨声,所有破碎的线索,在这一刻,被这张染血的纸条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窒息的恐怖真相。
这间房,这个我睡了十多天的狭小空间,可能……可能藏着一具尸体。
而刚才,是谁?
是什么东西?敲了我的门,塞进了这张纸条?
我猛地后退,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窒息感攫住了喉咙,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胸腔里心脏疯狂撞击肋骨的闷响。冰冷的恐惧像潮水,从脚底瞬间淹没了头顶,四肢百骸都僵硬得不听使唤。
眼睛死死盯着地板上那张染血的纸条,歪扭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像蛆虫一样蠕动着,钻进我的脑海。
“尸体没找到…”
上个房客……的尸体?
它在哪里?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般疯狂缠绕住我的全部思维。
我猛地扭头,视线如同受惊的飞蛾,在昏暗的房间里疯狂扫视。
这狭小的空间,不过十几平米,一张旧木床,一个掉漆的衣柜,一张摇摇欲坠的书桌,还有那面该死的镜子!
目光触及镜面的刹那,我几乎要尖叫出声。镜子里映出我惨白扭曲的脸,还有身后房间模糊的轮廓。
那影像,似乎比平时更暗,更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它也在看着我,嘴角是不是牵起了一抹极其诡异的、非人的弧度?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呼吸急促而浅薄。床底?
对,床底!那种地方,永远是藏匿秘密的最佳选择。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颤抖着掀开垂落的床单,一股积尘和陈腐的气味扑面而来。
床下堆放着一些我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杂物和几个空纸箱,借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能看到积满的灰尘上只有我拖动行李箱的痕迹,没有其他。
没有想象中的裹尸袋,没有蜷缩的人形。
不是这里。
那……是衣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跌跌撞撞地扑到衣柜前,猛地拉开柜门。老旧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尖叫。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件我挂进去的衣服,以及底层放着不用的被褥。
我发疯似的把被褥全部扯出来,扔在地上,用手拍打着柜子的内壁和底板,是实心的,没有夹层。
墙壁?我用手敲打着房间的四面墙壁,声音沉闷,似乎也都是实心的砖墙。
天花板?除了一个老旧布满蛛网的吸顶灯,别无他物。
地板?老式的花砖地面,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撬动过的痕迹。
没有?哪里都没有?
难道纸条是恶作剧?
是隔壁那个制造剁骨声的变态在吓唬我?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更深的寒意压了下去。神婆的符纸还在枕头下,她严肃的警告言犹在耳。
这栋楼的诡异,镜子的异常,房东的讳莫如深,都清晰地指向另一个更可怕的方向。
“没找到”不代表“不存在”。
也许,它就在这个房间里,以一种我尚未察觉的方式,“存在”着。
我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落回了那面镜子上。
镜面水银有些剥落,映出的影像比实际更加昏暗、扭曲。
我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毫无血色的脸。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右手。
镜子里的人,也抬起了右手。
动作同步,没有延迟。
我眨了眨眼。
镜子里的人,也眨了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