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老宅就再不太平。
夜里总能听到吵架声,摔东西声,还有...小孩玩弹珠的声音。一个老人压低声音,但最邪门的是,有人看见阿红穿着那身被血浸透的红衣服,在宅子附近走动。她不是走,是...飘着。而且她出现的地方,第二天总会发现死鸟,脖子都被扭断了。
老宅几经转手,住进去的人非死即疯,最终荒废。直到林老板不信邪,推倒重建为民宿。
新房子也压不住啊,最老的渔民摇着头,那地方,怨气太重,都渗进地里去了。
林老板面如死灰:那之前来的三位师傅...
他们想强行驱散,陈舟说,但这里的怨灵已经结成煞,非同寻常。强行对抗,只会激起更猛烈的反扑。
第二天清晨,陈舟和阿杰绕着民宿仔细勘察。
民宿背靠一处小悬崖,下面就是大海。他们走到建筑背后,眼前的景象让阿杰胃里一阵翻腾。
民宿的屋顶上,密密麻麻散落着海鸟的尸体,不下百只。
这些海鸟种类各异,但死状一模一样,脖子呈不自然的扭曲,鸟喙大张,眼睛暴突,像是经历了极度的恐惧。
不是撞死的,陈舟仔细观察后说,是被活活拧断脖子。
更让人不安的是,这些死鸟的羽毛大多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像是被什么小而尖锐的东西反复抓挠过。
阿杰强忍着不适:师父,这是...
怨气实质化,影响了现实的生灵。陈舟面色凝重,这些鸟是被这里的怨灵吸引而来,然后被虐杀。特别是那个孩子的怨灵,死前经历极致的恐惧和痛苦,化为厉鬼后,仍保留着虐杀小动物的习性。
陈舟随后让阿杰在民宿四个墙角挖掘。在离墙基一尺深的地方,果然各挖出一个造型诡异的尖底陶瓶。这些瓶子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入手冰凉刺骨。
打开瓶口的封蜡,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扑面而来,瓶内是粘稠的黑色液体,表面竟然还在微微蠕动,像是活物。
阴锁瓶,陈舟眼神锐利,有人用邪法炼制,将怨灵困在此地,不得超生。年深日久,怨气不仅无法消散,反而相互滋养,越来越凶。
是谁干的?
可能是阿家的仇人,也可能是之前来处理的人,见无法化解,就用这种极端方式困住它们,免得为害四方。陈舟摇头,但此法歹毒,如同把伤口包扎起来任其化脓,最终酿成大祸。
正午时分,他们在远离民宿的海边沙滩上处理这些邪物。
陈舟用朱砂画出复杂的符阵,将瓶中之物倒入其中。当符纸点燃的瞬间,黑色的液体剧烈沸腾,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那声音中混杂着成年男女的咒骂和小孩的啼哭。
浓黑的烟雾腾空,凝聚成三张扭曲的人脸,挣扎良久才在阳光下逐渐消散。
子时将至,海面上升起浓雾,将望海阁层层包裹,民宿在雾中如同孤岛。
大厅被布置成法坛,太极图下,香烛摇曳。阿杰手持铜钱剑,守在陈舟身侧。
林老板早已避到镇上的旅馆,整栋民宿只剩下师徒二人。
法事开始,陈舟焚香念咒,步罡踏斗。
起初一切平静,只有海浪声隐约传来。
但随着经文声响起,民宿内的温度开始骤降,墙壁上凝结出细密的水珠,继而汇成水流,蜿蜒而下,那水流竟是淡红色的,带着腥气。
滋啦...滋啦...二楼的刮擦声再次响起,这次变得急促而狂躁,仿佛有无数只手在同时抓挠。
紧接着,三楼传来衣柜门被猛烈撞击的声,间杂着小孩的笑声,那笑声在空寂的楼里回荡,异常刺耳。
阿杰突然感觉有东西在扯他的裤脚,低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但裤脚上明显多了一个湿漉漉的小手印。
别分心,陈舟声音沉稳,它们在看我们。
香案上的蜡烛火焰开始剧烈跳动,颜色由黄转绿,映得整个大厅鬼气森森。墙壁上的水渍迅速蔓延,那些原本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