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T恤。
“幻觉……是幻觉……太累了……”他语无伦次地安慰自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挣扎着爬到厨房,从冰箱抓出一瓶冰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
冰凉液体划过喉咙,稍微压下了些许翻腾的恶心感。
然而,一个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闪现,那条染血的、破损的白色连衣裙。
怎么会那么眼熟?
他皱着眉,用力回想。
白色……血迹……破损……
突然,他整个人僵住了,瞳孔骤然收缩。
手中的塑料水瓶“啪”地掉在地上,水花四溅。
他想起来了。
三天前,兄弟张伦生日,四个人在酒吧喝得烂醉,出来时,已是深夜,路边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年轻女人,身边堆着空酒瓶,醉得不省人事。
“啧,这妹子,真带劲。”黄金城吹着口哨。
刘宇酒精上头,咧开嘴笑:“一个人喝这么多,多不安全。哥几个,‘帮帮她’?”
张伦有些犹豫:“宇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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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个鸟!她明天啥也记不得!”刘宇一把拉开车门。
最终,半扶半拖,女人被弄上了车后座,车驶向郊外。
起初女人还昏沉着,直到轮胎碾上颠簸的土路,她才猛然惊醒。
“这是哪?停车!我要下车!”她惊恐地挣扎。
“老实点!”黄金城一把将她按回座位。
“放开我!救命!”她的尖叫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捂住她的嘴!”开车的刘宇从后视镜里吼道。
张伦手忙脚乱地去捂,女人猛地低头咬在他虎口上,趁他吃痛松手,她掏出手机:“我要报警!”
黄金城眼疾手快抢过手机扔出窗外,反手一拳砸在她脸上。
女人痛呼,长长的指甲在黄金城脸颊划出深深血痕。
“我操你妈!”黄金城摸到脸上的血,彻底疯了,弯腰捡起车座下不知何时遗留的一块边缘尖锐的石头,朝着那张惊恐的脸狠狠砸了下去!
砰!砰!砰!
闷响一声接一声,伴随着骨骼碎裂的细微声响。
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湿漉漉的撞击声。
刘宇猛地踩死刹车。车内一片死寂。
“别……别打了……她……没气了……”张伦声音抖得不像话。
黄金城喘着粗气停下,手里的石头沾满红白相间的粘稠物。
王磊颤抖着打开车内灯,灯光下,后座一片狼藉。那张曾经姣好的脸已经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难以辨认,白色的连衣裙被染成刺目的红。
“你……你杀了她!”张伦面无血色。
黄金城看着手里的石头,像被烫到一样扔出车外:“是……是她逼我的!她要报警!我们都得完蛋!”
恐慌在车内蔓延。最终,刘宇哑着嗓子开口:“埋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们把尚有余温的尸体拖进森林深处,草草挖坑掩埋,物品全部抛入湍急的河水。返程的路上,四人发誓,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回忆到此,刘宇浑身抖得像筛糠,巷子里那个“女人”就是他们三天前杀掉的那个!
她回来了!来找他们索命了!
他连滚带爬地冲回卧室找到手机,手指哆嗦得几乎握不住,拨通了张伦的号码。
响了很久才接通,传来的却是一个悲痛欲绝的女声:“阿伦他,昨天……被货车……撞了……当场就没了啊……”
手机再次滑落。张伦……死了?车祸?
那天晚上,是张伦最先捂住了她的嘴。
刘宇颤抖着捡起手机,又拨给黄金城。接电话的是他父亲,声音苍老而疲惫:“金城三天前晚上突然发疯用头撞墙……脸……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