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夏天,永丰村笼罩在一片燥热之中,这个藏在群山褶皱里的小村庄,只有一条蜿蜒的土路与外界相连。
村头那棵百年酸枣树在烈日下投出一片歪斜的阴影,树上结满了青涩的果实。
村子里最近流传着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老杨家的儿子杨志强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大学生。
“看着挺文静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跟着志强回来了呢?”村口小卖部的老板娘磕着瓜子,斜眼望着路上稀稀拉拉走过的几个村民。
“听说是在网上认识的,志强那小子嘴甜,把人家骗来的。”旁边蹲着抽烟的老头压低声音,“老杨家什么条件咱们不清楚?那姑娘一来就傻眼了。”
这些闲言碎语像夏日的蚊虫,在村子里嗡嗡作响,却始终飞不进老杨家那堵新砌的围墙。
被议论的中心,那个名叫沈雨晴的姑娘,此时正坐在杨家西厢房的床上,望着窗外出神。
她来到永丰村已经一个星期了,刚来时的那点幻想早已破灭。
杨志强在网上那个温柔体贴、家境优渥的形象,在见面第二天就碎了一地。
他家不过是三间破旧的瓦房,父母是地道的农民,而他自己,连高中都没读完就一直在外打零工。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被软禁了。
“你哪儿也别想去。”杨志强收走了她的身份证和手机,脸上再没有初识时的殷勤,“既然来了,就安心过日子,等年底把婚结了。”
沈雨晴试过反抗,试过逃跑。
三天前,她趁着杨家人在院子里吃饭,偷偷溜出门,跑到村尾一户看着和善的人家,向一个年轻人借了车费钱。
那家人姓周,年轻人叫赵成,比她大两三岁的样子,听说她要回城里,二话不说就掏了五十块钱给她。
“赶紧走吧,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天黑前能到镇上。”赵成催促道,眼神里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可惜她还是没跑成。
杨家在村里亲戚众多,没出二里地,她就被杨志强的两个堂兄抓了回去。
那天晚上,杨志强把她锁在屋里,饿了她整整一天。
“再跑,打断你的腿。”杨志强的母亲在门外恶狠狠地骂道,“你自己愿意跟我儿子回来的,现在装什么清高?”
是啊,她是自愿来的。
这个事实像一根绳索,牢牢捆住了她的手脚。
在派出所,这种事情会被认定为“家庭纠纷”,没人会认真对待一个“跟网友回乡”的女孩子的哭诉。
沈雨晴望着窗外那棵高大的酸枣树,树叶在风中轻轻晃动,像在向她招手。
七月十五日清晨,永丰村的村民们像往常一样早起下地干活。
赵成扛着锄头,跟着父亲刚走到村头的坪上,就听见前面有人惊叫起来。
“树上!酸枣树上吊着个人!”
村民们闻声纷纷跑过去,赵成也跟着人群往前挤。
晨光熹微中,那棵老酸枣树的粗壮枝干上,赫然悬挂着一个红色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年轻女子,长发垂下,遮住了部分面容,但赵成一眼就认出那是沈雨晴。
她穿着一身崭新的红裙,红得刺眼,像鲜血染成的一般。
她的身体在晨风中微微转动,脚下的青石板上有她用粉笔写下的几行字。
“我不活了,但我死后,绝不会让你们一家人好过。”
村支书很快赶来,派人叫来了镇上的警察。
经过简单调查,警方认定沈雨晴是自杀,遗书上的字迹也确实是她本人的。
在永丰村这样的地方,一个外来女青年想不开自尽,虽然令人唏嘘,但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老杨家人阴沉着脸,在村里几个老人的帮助下,草草将沈雨晴埋在了村后的乱坟岗上,连个墓碑都没立。
然而,从沈雨晴下葬的那天起,怪事就开始在永丰村接二连三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