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一共就六个人,六张床,空间并不算宽敞,床下的公共区域一眼就能望到头。
如果都没下床,那刚才在下面走动、并且拨弄饮水机的是谁?
更诡异的是,靠门的两张床因为紧贴墙壁,没有安装床帘,王乐和孙梦都能清晰地看到,宿舍门始终是紧闭着的,门上的插销也完好地挂着。
学校的宿舍门是电子锁,从外面进来需要刷卡,会发出响亮的“滴”声以及锁舌收回的“咔哒”声。
但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说,没有听到任何开门声、刷卡声,甚至门轴转动的声音。
群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几分钟后群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猜测着各种可能性,是不是有人梦游?
是不是听错了?是不是隔壁的声音?
最后,不知是谁在极度紧张中提议:“谁胆子大谁出去看看?”
然而,这句话如同石沉大海,越是这种时候,越没人敢出头。
空气仿佛凝固了,黑暗中,只剩下六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狂跳撞击胸腔的闷响。
沈薇薇紧紧攥着被子边缘,手心里全是冷汗。
突然,那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它不再是走向窗边,而是开始在寝室中央的公共区域缓慢地、带着某种目的性地移动。
它一边走,一边用手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挨个划过每张床垂落下来的床帘。
床帘是硬质涤纶布料,被某种东西触碰、划过时,发出“扑啦、扑啦”的摩擦声,响亮而刺耳,在绝对的寂静中折磨着每个人的耳膜。
六个女生瞬间噤若寒蝉,连在群里打字的勇气都消失了,全都死死地缩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一动不敢动,拼命屏住呼吸,生怕那东西下一个就停在自己的床前,然后嗖的一下拉开床帘。
沈薇薇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冷汗已经浸湿了额前的刘海。
那“扑啦、扑啦”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一种戏谑的意味,依次经过张雅的床、李芳的床,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移动时带起的微弱气流拂过床帘。
终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走到了靠门口的位置,然后,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一切重新归于死寂,只有窗外风吹过树枝的沙沙声,提醒着时间仍在流逝。
但第二天早上,天色大亮后,大家才战战兢兢地互相确认了昨晚并非幻觉
下床查看时,发现靠近饮水机的地面上,有一滩明显并非自然形成的水渍,旁边桌子上放着的几本专业书和笔记,也被溅出的水打得湿透,纸页皱皱巴巴。
几个人面面相觑,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
她们之后好几次鼓起勇气向宿管提出换宿舍的申请,都以没有空房和高中部严格管理,不允许随意调换为由被驳回。
最终,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好在,自那晚之后,寝室里再没发生过类似令人魂飞魄散的事情,但那“扑啦、扑啦”的声音,成了六个人心底共同的一道阴影。
沈薇薇和周倩有夜跑的习惯,既是锻炼身体,也是排解学业压力。
学校虽地处偏僻,但附近倒也有些新建的居民区,晚上沿着固定的路线跑步的人不算少。
一天晚上,两人像往常一样跑完步,浑身热气腾腾地往回走。
路过图书馆时,沈薇薇突然感觉小腹一阵坠胀,内急得厉害。
图书馆的一楼设计得很奇怪,只有一个挑高空旷、灯火通明却几乎无人使用的大厅,没有设置任何阅览室或自习区,只有孤零零的电梯和隐藏在楼梯后面角落里的一个公共卫生间。
因为设计问题,学生们通常都直接从二楼的露天平台进入图书馆主入口,一楼这个大厅和卫生间几乎人迹罕至,保洁阿姨都很少来打理。
而且,关于一楼那个卫生间不干净的传闻,在历届学生中口耳相传,版本众多。
周倩曾神秘兮兮地告诉过沈薇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