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磊的惨叫在竹屋里回荡,汗水、泪水和鼻涕糊了满脸,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
就在他疼得几乎要失去意识时,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在昏暗跳动的光影中,他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扭曲、浮肿、充满怨毒的脸,紧贴在他的眼前!
正是那个榕树下的老妇!
她的嘴巴咧开到一个非人的角度,露出黑黄色的、尖锐的牙齿,发出无声的尖啸!
这恐怖的幻象让周磊发出了濒死般的嚎叫。
这时,杨师傅停了下来。
他放下鞭子,用手指在清水碗里蘸了蘸,然后,将带着水滴的手指,轻轻抖落在周磊布满青痕和鞭痕的身体上。
“嘶——”
一股极其细微的、清凉的感觉,如同最轻柔的羽毛,拂过那些火辣辣的伤痛之处。
虽然疼痛依旧剧烈,但那灼烧感竟然奇迹般地减弱了一点点,仿佛高温的金属被浇上了一小滴凉水。
但这短暂的舒缓之后,是更加疯狂的鞭挞!
杨师傅再次挥动柳条桃枝,这一次,落点更密,力道仿佛也更重。
周磊在剧痛和那偶尔一丝清凉的交替折磨中,意识逐渐模糊,只剩下身体在本能地翻滚、惨叫。
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已经被完全抽烂,骨头都要散架,那老妇扭曲的面容在眼前不断闪烁,时而逼近,时而远离,那无声的尖啸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鞭打终于停止了。
周磊像一摊烂泥般瘫在草垫上,只有胸膛还在剧烈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之前抖落的清水,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着疼痛,但那种一直缠绕不去的阴冷和恶心感,却奇迹般地消失了。
头痛也减轻了大半。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自己的手臂 ,那些诡异的青痕,颜色变得极淡,几乎看不见了。
杨师傅长长吁出一口气,额头上也见了汗珠。他对阿杰点了点头。
阿杰赶紧上前扶起虚脱的周磊,连声道谢。
“东西暂时打散了,”杨师傅用生硬的汉语对周磊说,眼神依旧锐利,“但根子还在那边。以后,别再招惹,也切莫和那东西对视上了。”
周磊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心里拼命应承。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发软。
在竹屋休息了几个小时,喝了些杨师傅给的草药汤,周磊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虽然身上的鞭痕依旧红肿疼痛,但精神上的沉重枷锁仿佛被移开了。
他不敢再多停留,和阿杰千恩万谢地告别了杨师傅,踏上了返程。
他靠在车座椅上,闭着眼,感受着久违的、身体内部的那种干净感。
那场如同炼狱般的鞭挞,虽然痛苦,但确实有效。
“总算过去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阿杰开着车,脸色也轻松了不少:“是啊,杨师傅是有真本事的,回去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周磊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给家里报了平安 ,几分钟后,他挂断电话,忽然想起昨天传来的那组照片。
尤其是那张老妇人的画面。
他心里莫名有些膈应,觉得那照片透着说不出的晦气。犹豫片刻,他还是点开相册,找到了那张照片。就在他指尖轻触屏幕的瞬间,手一滑,照片倏地放大了。
周磊猝不及防地与照片中的老妇人对上了视线。
只一眼,他浑身一冷,脊背发麻,几乎是下意识地猛点删除键。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不知何时,窗外起了雾。
起初只是薄薄的一层,贴着地面流淌,但很快,雾气越来越浓,翻滚着吞噬了道路、树林和远山。
能见度急剧下降,车灯的光柱在浓雾中被切割成短短的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