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在无边的黑暗和恐惧中,睁着眼睛直到天色微亮。
第二天一早,她们立刻下床检查。
床底下空空如也,干净得连一丝灰尘都很难找到。
那么,昨晚掉下来的到底是什么?
听完孙梅和赵乐乐心有余悸的叙述,夏玲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脸色惨白,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东西。
“我要回家。”她只说了这一句。
夏玲的母亲看到女儿憔悴不堪、魂不守舍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听完女儿带着哭腔的断断续续的叙述,这位信命的农村妇女没有犹豫,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夏玲,辗转来到了邻县一个偏僻村庄,找到了一位据说很有本事的余师傅家中。
余师傅他只看了一眼夏玲,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丫头,你这情况,再晚来几天,恐怕就麻烦大了。”
他让夏玲坐下,仔细询问了她在学校经历的一切。
当夏玲提到那个跳楼学姐的传闻时,余师傅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
“你们宿舍楼,确实不干净。”他缓缓道,“但缠上你的,不全是因为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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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看着夏玲的眼睛,终于揭开了谜底:“你之所以被那么多人听到叫她们,而你本人却不在场,是因为你的魂不稳,有一部分离体了。”
“离体?”夏玲和她母亲都愣住了。
“人有三魂七魄,正常情况下稳固一体。但受到极度惊吓,或者自身时运低迷、气场虚弱时,就容易被外邪侵扰,导致掉魂。”余师傅解释道,
“魂一旦离体,就会残留一些生前的痕迹和声音在它徘徊过的地方。所以你的室友会在四楼听到你的声音,其他同学也会在不同地方感觉到你的存在,但那只是你离散的魂识碎片,并非你本人。”
“那我为什么会掉魂?”夏玲颤声问。
“一方面是你自身阳气弱,时运低。另一方面,”余师傅意味深长地说,“你命中有一个坎,需要特定的仪式和方法才能平安过关。你家里以前没给你做过吧?”
夏玲母亲连忙摇头。
“这就是了。没过这个坎,就像身上有个缺口,容易招惹东西,也容易在受到强烈冲击时魂魄不稳。”余师傅没有明确指出来自宿舍楼的“那个”是不是主因,但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
接下来,余师傅进行了一系列夏玲看不太懂的操作,焚香、画符、在她额头和手腕上轻轻拍打,口中念念有词。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
结束后,余师傅递给夏玲一道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箓,嘱咐她贴身佩戴,至少三个月不能离身,并且近期尽量远离阴气重的地方。
说来也怪,从余师傅那里回来之后,夏玲感觉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仿佛被移开了。
回到学校,她当晚就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安稳觉,凌晨一点的敲床声再也没有响起。
连续几天平安无事后,她萎靡的精神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就连那种如影随形的厄运也似乎悄然散去。
事情过去了大半年,校园生活逐渐回归平静。
直到一个普通的夜晚。
夏玲睡得很沉,直到一个极其诡异的梦境强行侵入了她的脑海。
她梦见自己站在314寝室的门口,但视角很奇怪,仿佛飘在空中。
昏暗的走廊里,一个穿着旧式校服的女生,正以一种极其扭曲、违反人体工学的姿势,头朝下,用头顶抵着冰冷的水泥地,双手怪异地向后弯曲,支撑着身体。
那女生倒垂的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面容。她就这样,用头作为支点,“咚咚咚”地,一下一下,僵硬而缓慢地向前行走。
每走到一扇寝室门前,她就会抬起一只反向弯曲的手,用指关节“咚、咚、咚”地敲响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