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本草医馆的午夜,静得能听见老槐树叶脉里的风声。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织就细碎银网,杨大鹏夫妇、苗芬芳、凌玥、苏晴各自沉在梦乡——白日里那些同居的小尴尬,早已被疲惫揉碎在均匀的呼吸声里。刚过凌晨一点,一阵“砰砰砰”的急促敲门声突然炸响,像重锤砸在医馆的木门上,又急又猛,瞬间将全院的宁静撕得粉碎。
“谁啊?大半夜的!”杨大鹏的沙哑嗓音率先从里屋传来,带着刚被惊醒的烦躁与警觉。他和刘美丽猛地坐起身,床头的煤油灯被慌乱中碰倒,火苗晃了晃,总算没灭,昏黄的光映出两人惊魂未定的脸。
敲门声愈发急切,混着男人的嘶吼与女人的哭腔:“医生!救命!快开门!有急症病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苏晴的反应最快。作为警察,深夜突发状况的警觉早已刻进骨子里,她一把抓过搭在床尾的警服,三两下套好,蹬上鞋就往门外冲。“大家别慌!我去看看情况!”她的房门“吱呀”作响,紧接着,苗芬芳和凌玥的房门也先后打开——苗芬芳披了件外衣,头发散乱地贴在脸颊,眼神里满是惶恐;凌玥攥着衣襟,脸色发白,却还是强撑着站在门口,望向院外那片漆黑。
“怎么回事?这动静也太吓人了……”苗芬芳的声音带着颤音,她素来胆子小,最怕这种深夜的突发变故。
凌玥往苏晴身边挪了挪,低声道:“听着像是有重病号,声音都喊哑了,肯定急得不行。”
苏晴已经快步冲到院门口,隔着厚重的木门沉声喝问:“门外何人?病人情况如何?”
“是我!镇上拉货的张老实!”门外的男人喘着粗气,声音哽咽,“我媳妇突然心口疼得打滚,吐了好多血,现在已经快没气了!杨大夫,苗姑娘,求你们开开恩,救救她啊!”
“吐血?心口剧痛?”杨大鹏已经穿好衣服跑了出来,脸色瞬间凝重如铁,“怕是急性胃穿孔,或是内脏出血,耽误一秒都可能出人命!”他一边说一边和苏晴合力拉开木门门闩——那木门年久失修,闩子沉重,两人费了好大劲才将门推开一条缝。
门刚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张老实怀里抱着一个中年妇人,妇人双目紧闭,嘴唇毫无血色,嘴角挂着暗红的血渍,胸口微弱起伏,一看就已进气少出气多。张老实身后跟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吓得哇哇大哭,还有个老妇人,应该是张老实的母亲,一边抹泪一边念叨:“造孽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快!抬到堂屋诊疗床上!”杨大鹏大喊一声,率先伸手托住妇人的肩背。苏晴立刻搭手,她常年锻炼,力气不小,两人一左一右稳稳托住妇人,往堂屋快步走去。张老实抱着孩子,和老妇人紧随其后,哭喊声、脚步声在深夜的院子里交织,格外揪心。
刘美丽已经点亮了堂屋的四盏煤油灯,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如白昼,又端来一盆温水,拿来干净的纱布,见几人抬着妇人进来,连忙让开位置:“快放这儿!我已经把床擦干净了!”
诊疗床是杨大鹏特意打造的,宽大结实,妇人被轻轻放下,杨大鹏立刻蹲下身,手指搭上她的手腕把脉,另一只手掀开她的眼皮查看瞳孔。“脉搏细弱如丝,瞳孔散大,气息奄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重!”他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转头对苗芬芳道,“芬芳,你快搭把手,查腹部压痛,看看是不是穿孔;凌玥,去我房间药柜第三层,拿银针、消毒烈酒、止血散,再取一包参片来,快!”
“好!”苗芬芳和凌玥齐声应道,两人虽慌却不乱。苗芬芳立刻跪在床侧,轻轻按压妇人的腹部,一边按一边轻声询问:“张大哥,嫂子白天吃什么了?有没有受过撞击,或是生气动怒?”
张老实哭着回答:“白天就吃了点糙米饭和咸菜,没吃别的!下午去河边洗衣服,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说没事,晚上就喊心口疼,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摔跤所致?那大概率是内脏破裂出血!”杨大鹏心头一沉,“芬芳,重点查左上腹!”
凌玥已经快步跑回杨大鹏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