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如刀,“少主,满城百姓皆在街边观礼,千百双眼睛盯着您的一举一动,如何能瞒得过去?花轿入府,您须亲自背二夫人下轿,红绸牵引,步步合礼;拜堂之时,王爷王妃亲临主位,满堂宾客见证,礼序森严,您若不在,一眼便能识破!这……这绝无可能!”
她越说越急,脸色由红转白,呼吸都变得急促,仿佛已置身于那场当众败露的羞辱之中。
“更何况……”她声音微颤,带着痛心与悲悯,“二夫人清白之躯,岂容他人触碰?若替身背她下轿,已是大不敬!若二夫人性情刚烈,得知真相后羞愤难当,当场自尽……那少主岂非成了害她性命的罪人?此事一旦败露,不仅二夫人名节尽毁,王府威严扫地,您……您也将背负千古骂名,为天下所不齿!”
说到此处,她再也难抑心中惊惧,双膝一软,跪伏于地,声音哽咽,将其中利害剖析得入木三分,字字泣血,满是哀求。
百合自幼熟读礼制,深谙“婚礼者,礼之本也”的古训,深知此等大事,容不得半分亵渎。她清楚,一旦事发,不仅少主难辞其咎,她与紫云也必受牵连,王爷震怒之下,责罚绝不会轻。
紫云原本对礼法规矩所知不多,此刻听百合一席话,才真正明白此事的严重——非但关乎生死,更牵连名节与道义。她顿时吓得小脸惨白,连忙跟着跪下,双手合十,声音颤抖:
“少主,求您收回成命!此事太过凶险,奴婢……奴婢宁愿受罚,也不敢再参与了!”
二人跪地哀求,厅中气氛凝重如铁,唯有殷子懿仍倚在榻边,笑意未散,眸光却已悄然沉静,似在权衡,又似在深思。
殷子懿听完百合一番剖析,只觉头绪纷乱,额角微跳,心头烦闷更甚。他原以为不过是一场权宜联姻,走个过场便可,哪知竟有如此多繁文缛节,步步皆礼,环环相扣,容不得半分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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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大的难处,其一是根本不会骑马——堂堂世子大婚,迎亲队伍浩浩荡荡,他若连马都骑不稳,岂不当场出丑?其二,他素来不喜在人前张扬,更不愿在万众瞩目之下抛头露面,接受百姓的品评与议论。而最深的隐忧,是他心中始终只容得下一人——施如烟。
他答应娶韩国公主,不过是为保王府周全的权宜之计,从未打算与那素未谋面的女子真正结为夫妻,更无圆房之意。他心有所属,情根深种,又怎肯让别人走进他的生命?
可最让他辗转难安的,是想到如烟若得知他迎娶他人的消息,会是如何心伤。这些日子,他每每夜深人静,思及此事,便如芒刺在背,寝食难安。正因如此,他才绞尽脑汁,想出以替身代行迎亲之礼的主意,既可避过繁琐仪式,又能悄然完成这场政治联姻,不惊动任何人。
却不料,这在他看来合情合理的“妙计”,竟被百合以礼法之名彻底否决。他身为现代灵魂,习惯以效率与变通解决问题,却严重低估了这方世界对礼制的敬畏——那不只是规矩,更是尊严、地位与家族荣辱的象征,不容丝毫亵渎。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在这礼法森严的世道,他的一念轻率,可能掀起滔天波澜。替身之策虽巧,却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身败名裂、连累众人的下场。
他靠在软榻上,轻叹一声,眉宇间满是无奈与烦忧。原以为修真之路,靠的是实力与机缘,却没想到,一场婚事,竟比一场生死斗还要棘手。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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