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芍听到声音抬起头,见着是顾泽期,刚想回答“好多了”。
而坐在她旁边的年年却抢先一步,小眉头皱得紧紧的,稚嫩的童声掺杂着不满。
“怎么可能好,天天跑去训练场……”
小家伙的声音不大,仔细听还能听出不明显的关切。
顾泽期一听,脸色立刻板了起来,不赞同地看向纪芍。
“纪芍同志!你这怎么回事?伤口都没愈合好,怎么能参加训练?剧烈运动不利于恢复,还可能造成二次损伤!你自己也是医生,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
被他这么劈头盖脸一顿训,纪芍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顾同志你误会了,我参加的都是基础体能训练项目,强度很低,也没有特别需要手臂发力的地方。
说完这话,纪芍又无奈的看向了年年,“妈妈手上这真的只是皮外伤,但愈合需要一个过程,没有那么快的。”
她虽然解释着,但看着年年担心自己的小表情,心里却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意。
她伸手轻轻揉了揉年年柔软的头发,这孩子,虽然总是别扭,但心里却比谁都关心她。
而一旁的谢容一听纪芍受了伤,立刻凑上前,“纪同志受伤了?你们医疗队不是一般不参与直接战斗吗?这是怎么回事?”
顾泽期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别提了,我们驻地遇袭,情况很混乱,纪同志当时负责照顾谢凛哥,要不是她反应快身手利落,关键时刻推了谢凛哥一把,后果不堪设想!”
搞半天原来是纪芍救了他哥!
谢容瞬间眼前一亮。
这简直是天赐的良机!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谢容瞅准机会,鬼鬼祟祟地蹭到正在收拾餐盘的纪芍身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纪同志,那个……你医术这么好,上次给我哥处理伤势的时候……有没有看出他身体,还有哪里不太对劲?”
纪芍被他问得一愣,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向他。
“不对劲?谢同志是指他眼睛的伤势恢复情况吗?严医生说恢复得还不错……”
“我说的不是眼睛!”
谢容急忙摆手,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了,叹了口气道,“唉,是我哥他……他几年前出过一场大意外,伤了根本,医生说……说他以后很难有孩子了。”
“可他这马上就要结婚了,家里长辈都为这事愁得不行,纪同志,你医术这么高明,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有没有什么祖传的方子……能帮帮我哥?”
他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纪芍。
纪芍这才恍然,原来是这个问题。
她神色如常,略微思考了一下后平静地回答道:“原来如此。”
“不过,生育方面的问题成因复杂,我必须亲自诊察,了解具体损伤情况和现在的身体状况之后,才能判断有没有调理的可能,没办法直接开药,如果谢团长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他看看。”
“别别别!”
谢容一听这话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要是真的就这么直接的去给他哥看病,那估计他们俩都得直接被扔出来。
于是谢容便支支吾吾地找了个借口,“我哥他……他因为这事早就心灰意冷了,我们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就怕戳他伤心事!纪同志,你就不能……通融通融,先随便开点药试试?”
纪芍眉梢轻蹙,摇了摇头,“谢同志,看病治病必须尊重患者本人的意愿,更何况是这种私密的病症,没有经过详细诊断就用药,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见她态度坚决,谢容也知道这事急不来,只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安静站在纪芍身边,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年年。
小家伙容貌精致,尤其那挺翘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谢容心里莫名地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