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天生拥有吞噬本能的凶兽!他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容器”!是这阴毒邪阵的核心“饲魔”之器!他被生生剥离了属于“人”的那部分核心本源(那被锁链禁锢的暗影?),被强行灌入了某种恐怖存在的力量或污染?而他的生母柳清漪,则被撕裂灵魂,大部分化为这凶宅的阵眼核心,承受着与爱子分离、灵魂被禁锢百年的无尽痛苦!他的生父,则化为了枯井深处那充满怨毒的守护之“魔”!
百年时光!这邪阵一直在运转!在抽取着被镇压在井底“父亲”的怨毒之力,在汲取着柳清漪灵魂的悲伤与守护意念,也在缓慢地“滋养”着韩玉体内那个被禁锢的、属于“魔”的核心!而韩玉本人,如同一个行走的、被封印的活体阵眼!他灵魂深处那头凶兽对负面能量的贪婪渴求,并非天性,而是这邪阵运转百年、刻入他灵魂本能的“饥饿”烙印!他对画卷中母亲背影的悲伤共鸣,对那惊鸿一瞥侧脸的恨意……那都是被邪阵扭曲、割裂的亲情!是灵魂深处无法愈合的伤口!
“呃……” 沈阳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巨大的愤怒、悲悯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席卷全身,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扶着香案边缘的手指深深陷入腐朽的木头里,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难怪!难怪韩玉会本能地亲近他!因为自己灵魂深处那崩碎的血契碎片,蕴含着最精纯的怨念本源,对韩玉体内那头被“饲养”的凶兽而言,是难以抗拒的“美味”!而自己那坚韧的灵魂之力,又恰好能在他失控时成为“稳定器”!自己无意中,竟成了这邪阵“饲料”的提供者和他灵魂暴走的“安抚剂”!
“嗬……嗬……” 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密室中响起。沈阳猛地转头,猩红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烙铁,死死盯向香案上那个乌木牌位!
真相!那缕残魂说真相在里面!
他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抓住那个冰冷的牌位!触手冰凉沉重。他用力,试图将其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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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牌位仿佛生了根,纹丝不动!
沈阳眼中厉色一闪!指尖凝聚起最后一丝残存的、带着灵魂怒火的灵力,狠狠刺向牌位底座!
咔嚓!
一声细微的脆响!牌位底座一块不起眼的木片应声弹开!
里面,并非实木,而是一个极其隐秘的、小小的暗格!
暗格中,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早已泛黄发脆的纸笺!
沈阳的心跳如同擂鼓!他颤抖着手指,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张纸笺。纸张入手轻薄,却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他强忍着灵魂的剧痛和身体的颤抖,就着密室中微弱的光线,缓缓将纸笺展开。
字迹是娟秀的小楷,墨色早已黯淡,却依旧能辨认出书写者当时的绝望与悲恸。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字泣血:
**“吾儿玉鉴:**
**娘无能,护不住你。**
**汝父心魔深种,为求所谓‘长生’‘伟力’,听信妖道谗言,以邪法缚你本源,饲于凶物,欲将吾儿炼作其‘鼎炉’‘资粮’!**
**娘拼却魂飞魄散,亦不能令其得逞!**
**此宅栖云,乃祖上所遗极阴之地。娘以残魂为引,以身为锁,借此地百年怨戾,强布‘锁魂饲魔镇’,将汝之被夺本源(那凶物核心)强行剥离,封于汝身,再以邪阵之力,将其连同汝父那入魔之魂一并镇于井底!**
**然邪阵运转,需以娘之悲念为薪,亦会引汝本能,渐噬怨戾,壮大己身。此饮鸩止渴,终非长久。待汝体内封印渐弱,凶物终将破封,汝亦将……万劫不复。**
**吾儿,苦了你了。**
**娘无能,唯以此残躯,化作此阵之眼,苟延残喘,或可暂缓那凶物破封之期……盼吾儿有朝一日,得遇贵人,破此死局……**
**若……若事不可为……吾儿切记!勿要回头!速离此宅!永世莫再踏入栖云一步
